梦境中依旧全是他和梁芙真。这一次除了那些痛苦,悲伤的记忆,还有短暂的快乐。但最让裴回舟印象深刻的,还是梁芙真心如死灰的一双眼好在梦醒时分,梁芙真正安然地伏睡在床侧。裴回舟指尖很轻地划过梁芙真紧闭的眼睛。他还记得在密室时指尖湿润的感觉。那是梁芙真的眼泪。睡梦中的梁芙真似有所感,蓦然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间,陌生又久违的情愫流转。“裴回舟,你是不是都记得?”
梁芙真依言照做。
密室之中,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一番恶战下来,裴回舟身上也留下几道血痕。
但刘慵手下仅剩的几个黑衣人也不敢上前。
裴回舟用沾满血污的剑撑住身体。
而此刻,一直被他保护的梁芙真却蓦然站在了他的前面。
“刘慵!”梁芙真掷地有声:“你可想过后果?”
“如今陛下治国,天下太平,风调雨顺,你和镇国公却只凭一己私心肆意妄为。”
梁芙真张开手臂将裴回舟护在身后,一如刚才。
“到时国不成国,家不成家,更多的百姓苦不堪言。”
“那又如何?”刘慵不为所动。
“好,既然我和裴帝师今夜注定成为你和镇国公雄图霸业下的两具白骨,刘大人不如让我们做个明白鬼?”梁芙真好似也放弃求生。
“能为裴帝师和梁大小姐解惑是刘某之幸。”刘慵一挥衣袖,泰然坐下。
梁芙真回头同裴回舟对视一眼,裴回舟微微颔首。
“你和镇国公谋逆之事,从何时开始?”
“四年前。”刘慵脸不红心不跳。
“那你究竟是真刘慵还是假刘慵?”梁芙真将心中疑问道出。
刘慵哈哈大笑起来:“自然是真的。”
不等梁芙真再问,刘慵像笃定他们今夜必死无疑般将一切和盘托出。
“那个日行一善的废物才是假的!数年前我在山崖遭遇劫匪,是镇国公所救,也就是那时,那个废物将我冒牌顶替,一年后,我才找上他。”
刘慵的音容笑貌扭曲至极。
“这次江南暴雨简直就是为我和镇国公铺路!正因陛下无能,才会灾祸频发!”
“胡说!分明是你身为父母官毫无作为!”梁芙真振声反驳。
“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刘慵这颗棋子注定要死,索性让他死得其所,也当为这个名字博个好名声。”刘慵逐渐平静下来:“好了,现在也到送你们上路的时候了。”
“毕竟,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刘慵挥手示意黑衣人上前。
“那世子殿下呢?你也要杀了镇国公唯一的儿子?”
梁芙真抬眼看向刘慵等人的身后。
刘慵惊悚至极,猛地回头看去。
楚同风站在阴影里,不知听了多久。
原来早在裴回舟将楚同风打晕塞进柜中时就留下了书信。
“刘慵,此时收手,你还有活路。”楚同风从阴影里走出,语气冷淡。
“世子殿下,开弓哪有回头箭。”刘慵恶狠狠道:“只要把他们杀了,来日您就是太子!”
“你已经来不及了,外面全是金吾卫。”
说曹操曹操到,金吾卫首领袁云沿着阶梯而下,一步又一步,踏在众人心间。
梁芙真猛然回头看向裴回舟。
“陛下对镇国公早有怀疑,这支金吾卫一直跟在我们身边。”
裴回舟闭着眼,一张俊脸苍白至极。
“裴回舟!”
梁芙真猝然跪倒在地,将虚弱的裴回舟拥进了怀中。
……
裴回舟从冗长梦境中苏醒时已经是一日一夜后了。
梦境中依旧全是他和梁芙真。
这一次除了那些痛苦,悲伤的记忆,还有短暂的快乐。
但最让裴回舟印象深刻的,还是梁芙真心如死灰的一双眼
好在梦醒时分,梁芙真正安然地伏睡在床侧。
裴回舟指尖很轻地划过梁芙真紧闭的眼睛。
他还记得在密室时指尖湿润的感觉。
那是梁芙真的眼泪。
睡梦中的梁芙真似有所感,蓦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间,陌生又久违的情愫流转。
“裴回舟,你是不是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