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好了点。这点她做的还算合格,结婚两年家里所有的事都不用他操心,就算他一周只回来两天也都能安排妥当,让他舒舒服服。尤其她厨艺不错,回来两天可以让他改善改善口味,这也是他愿意忍受一周回两次婚房的原因。沈晏州扭着袖扣走到餐桌,皱了皱眉,“我早餐呢?”温浅头也没抬,专心吃着,“我不知道你要吃,没做。”沈晏州心里窝火,“那你现在赶紧去做一份,我赶时间。”温浅这才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食材了,要等一个小时。”
温浅已经认出了底稿。
叶苏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我突然想起来要拍一份留念,自然就拍了,哪有什么为什么?”
温浅眼睛盯着她,“那你的底稿呢?”
叶苏抿了抿唇,“这就是我想问你的原因了,温小姐,我底稿丢了,什么时候被你捡去了,然后你还通过参赛获了奖。”
她转过身看向吴博大,“我也不是想追究什么,但是老师,我不想您上当,和这样没有职业操守的人合作会是您职业生涯的污点。”
吴博大没说话,但神色已经有点不耐烦。
他看向温浅,“温小姐,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对不起,吴大师,我解释不了。谢爷爷去年十月份寿辰,我六月份设计了好几份手稿,七月份最终完稿,叶小姐手机中的这稿是其中一稿,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我偷了她的设计,而且这是寿礼,我压根就没有打算参赛。”
吴博大眯起眼,“你说叶苏手里的这稿是你的设计?”
“是的。”
叶苏涨红了脸,“她骗人。这稿子明明是我设计。我有照片作为证据,她有吗?”
谢棠忍不住,从温浅身后冒出来,“哎,我说你这人,她说她丢了,你耳聋啊。”
吴博大抬手,脸色彻底沉下来,“你们如果要争论请出去,我这里不欢迎吵闹。温小姐,合作的事就当我没说过。”
说完,他转身离开。
温浅垂着身侧的手指攥紧,脸色苍白。
她进入这个行业能一炮打响的希望就这么灭了,如果吴博大把这件事传出去,她还可能被封杀。
谢棠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跺了跺脚,追着吴博大解释去了。
温浅站在原地,冷冷看着沈晏州,忍不住怀疑,“我的底稿只有你能接触,是你拿给她的吗?”
沈晏州冷笑道,“你自己没本事,送礼就送自己能力范围的,非得抄袭别人的作品,好了,现在丢人丢到人尽皆知,别说你是沈家人。”
不想听他说这么多废话,温浅红着眼,执着的想要他一句话,“是不是你给她的?”
沈晏州彻底不耐烦了,“你不要胡搅蛮缠,我从来没有拿什么底稿给叶苏。人家s大高材生,年年拿奖学金,需要偷你的稿?你没这个本事,就好好在家照顾我妈,别出去丢人现眼。”
说完,他搂着叶苏走了。
温浅愣愣地站在原地,耳边是忽远忽近的寒暄声。
可她只觉得荒唐。
沈晏州是不是忘了,她也是s大高材生,也年年拿一等奖学金,难道她就会偷别人的设计稿?
那份底稿明明是她的,她从未拿出过别墅,不是沈晏州做的还有谁?
他就这么恨自己,连她唯一的一份尊严都要剥夺吗?
片刻之后,谢棠神情愧疚地走回她身边,“浅浅,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也怪爷爷,为什么非得拿去参赛嘛!现在倒好,惹得这一身骚。不过我求爷爷了,让他和吴大师谈谈,请他尽量不要说出去。”
“棠棠。”
温浅声音有点哑,“我说我没有偷她的设计稿你信吗?”
谢棠立刻点头,“我当然信你。你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肯定是那贱人偷的,偏偏咱们没证据。不过你也别怪吴大师,他们这种人忍受不了一点瑕疵。”
温浅稍感安慰,“谢谢你,我知道。”
她身边至少还有友情。
这个展待不下去了,谢棠为了安慰她,带她去喝酒,又叫了一帮狐朋狗友。
温浅也都认识。
没结婚前,他们都是一起玩的,只是结婚后,她从未参与过这样的聚会。
看着一包厢的男男女女,温浅有种回到以前的错觉。
那个时候的她,也有自己的理想,爱好,虽然追着沈晏州,但还算没有迷失方向,和朋友该聚会聚会,该逛街逛街。可结婚后,她就变得没有自我,生活里只有丈夫,婆婆。
曾今的一个富家千金,生生沦落成了豪门弃妇。
温浅喝了些酒,借着酒兴问谢棠要了沈晏州和叶苏的车震照片,当时她下了个决心。
既然她不能提离婚,那就让沈晏州提。
……
昨晚是沈晏州回别墅的日子。
想着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教育一下温浅,让她别出去丢人,顺便让她给叶苏赔个罪。
沈晏州算盘打的挺好,他整理好仪容下楼的时候看到温浅在吃早餐。
他脸色好了点。
这点她做的还算合格,结婚两年家里所有的事都不用他操心,就算他一周只回来两天也都能安排妥当,让他舒舒服服。
尤其她厨艺不错,回来两天可以让他改善改善口味,这也是他愿意忍受一周回两次婚房的原因。
沈晏州扭着袖扣走到餐桌,皱了皱眉,“我早餐呢?”
温浅头也没抬,专心吃着,“我不知道你要吃,没做。”
沈晏州心里窝火,“那你现在赶紧去做一份,我赶时间。”
温浅这才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食材了,要等一个小时。”
沈晏州脸色僵了僵,如果他到现在都看不出来温浅是故意的,这个沈氏总裁他白当了。
“昨天的事你做错了,找时间去给叶苏道个歉。”
温浅觉得他挺搞笑的,“我凭什么要给她道歉?”
见她还死不认罪,沈晏州怒道,“温浅,我给你台阶下你别不识好歹!叶苏只是个小姑娘,你用这种手段对她你心亏不亏?”
呵,比她小两岁tຊ而已,能小到哪里去?
她没做错事亏什么心?
温浅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沈晏州,“抱歉,我给谢爷爷准备寿礼的时候,还不知道有叶苏这号人呢。”
沈晏州脸沉着,警告道,“你不主动赔罪的话,不要让我逼着你去。”
甩下一句话,他铁青着脸离开。
听到院子里传来轿车离开的声音,温浅才放下勺子。
出轨了还想吃她做的饭,真当她是冤大头吗?
婚后没有一毛钱生活费,日常生活开销,包括给他做的饭,给沈夫人买吃的所花的钱,都是以前温家给她的零花钱剩下来的。
以前她想讨他欢心,自己省吃俭用花钱在他身上她也心甘情愿。
但现在,想都别想她再为他花一分钱。
至于赔罪,他做梦还更现实一点。
谢棠动作很快,和她说的第三天,她就找好了房子,一间一室一厅的公寓,虽然只有六十平,但短时间能找到这样可以拎包入住的,温浅很满意了。
温浅打包好行李,丝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座她固守已久的牢笼。
路上她也没闲着,找到沈晏州父亲沈怀山的号码,匿名把车震照给他发了过去。
紧接着,她又把婚房的监控记录调了出来。
那天她被自己的话提醒到了。
确实,如果不是沈晏州主动给的,那就还有一个可能:叶苏来过这个婚宅。
温浅一查,果然。
三个月前,沈晏州在会所救下叶苏后,带她回来过。
而那天温浅正在疗养院陪沈夫人,没来得及回家,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是更早一些时间,让她发现这个监控视频,她一定会伤心欲绝,但现在她只是无比庆幸有这样一份证据。
清晰的记录了叶苏如何看到茶几上的手稿,又如何欣赏了一会儿,然后三十秒犹豫后,把几份稿纸塞进包里。
完完整整,甚至她的微表情都很清晰。
温浅把这份视频发给了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