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骆音是被猛烈的砸门声吵醒。她迷迷糊糊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才早上七点多,谁来她家?骆音踢着拖鞋去看,却从猫眼里看到了许琛的脸。他身上的白衬衫皱了许多,整个人显然没有休息好,浑身颓然,却又带着一股震怒感,他在门外用力的砸门。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骆音不想见到许琛,也不想跟他沟通什么。“骆音,你给我开门——”许琛的声音很大,透过门板传来,让人心里莫名一悸。骆音第一次听到许琛这样近乎失控的声音,她更是瑟缩了一下,心理断定不能开门。
有医生在,骆音不想同他这么亲密,挣扎了几下,但顾淮宁的手臂坚硬,根本挣脱不开。
骆音筋疲力尽,不愿意争吵什么。
所以这次,骆音格外的低眉顺目。
医生在准备工具。
顾淮宁抱着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骆音不自然,低着头看别处。
顾淮宁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他第一次发现骆音竟然这么瘦,小小的身子,一摸就能摸到骨头,犹记得五年前那夜,骆音虽瘦,但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肉。
“那个,可能会有点痛……”
医生小心翼翼,顾淮宁的眼神森冷的可怕,医生压根不敢乱看,他捏着裙角,小心剪下来。
那一块蕾丝贴在鸡蛋大小的伤口上,一看就很痛。
骆音低头看自己的腿。
下巴突然被坚硬的长指捏起来——
“唔——呃——”
骆音瞪大了眼睛。
顾淮宁的唇压在她的唇上。
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骆音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她睁大了眼睛,看得到顾淮宁纤长浓密的睫毛,在高挺的鼻梁两侧落下阴影。
他的眸光清澈,深幽,倒映着她无措且狼狈的脸。
“嘶——”
一阵猛烈的疼痛从腿上袭来。
骆音这才后知后觉。
医生不敢打扰,给骆音处理了伤口就赶紧退了出去。
骆音这才想起来挣扎,顾淮宁没有过多的强迫她,只是他的唇离开的时候,骆音低垂着头不敢看他,想逃,腿却发软。
“叩叩叩——”
医生回来了。
敲门后,他递过来了骆音的检查单子,除了这些皮外伤没有大碍。
“我……我自己回去吧,不麻烦你了。”
骆音扶着桌子想站起来,温热的手却按在了她的手上,顾淮宁又一次把她抱起来。
顾淮宁想要骆音住院,但骆音坚称不必,要顾淮宁把她送回家。
但是,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骆音要顾淮宁停了车。
“怎么了?”
顾淮宁靠边停好车,转头看向骆音。
已经是深夜了,周围很安静。
她能够听得到自己略有紊乱的呼吸。
骆音慢慢张口,平静地说,“厉总,我们以后要保持距离,我和你根本不是一路人。我很感谢你对我一次又一次的帮助,但也请您自重。”
顾淮宁盯着她的脸,周身的温度都在降低。
骆音没有等他开口,自己开了车门,一瘸一瘸地往外走。
每次这样被顾淮宁或者江城送回来,不免会引起一些长舌妇的议论。
想到那些长舌妇,骆音下意识四下看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
又在心里嘲弄自己——
还真是过度敏感了。
她明明就没做什么亏心事。
骆音行的正站得直。
所以她自然也没看到角落里侧身躲在楼道后的汪萍——
汪萍回家后舒坦了不少,但是她想到自己临走的时候骆音一动不动,心里多少担心万一闹出了人命后果严重。
于是她折返回去,想看看骆音是否还活着。
结果好巧不巧看到了骆音从一辆黑色的车子里下来。
果然,果然!
这女人就是肮脏不干净的!
汪萍拿出了手机,将照片拍了下来。
骆音不想思考许琛的事情,可是下午发生的事情,却一次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骆音上楼,这样的黑夜里多少不安全,骆音还是打了开锁公司的电话开了门先进去。
她浑身酸痛,倒在床上没什么力气,但是因为汪萍闹了这一出,这个小区怕是住不下去了,骆音又爬起来,搜了会其他的房子,记下来几个合适的,准备就这两天搬家。
弄完了这些,骆音这才睡了。
次日一早。
骆音是被猛烈的砸门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才早上七点多,谁来她家?
骆音踢着拖鞋去看,却从猫眼里看到了许琛的脸。
他身上的白衬衫皱了许多,整个人显然没有休息好,浑身颓然,却又带着一股震怒感,他在门外用力的砸门。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骆音不想见到许琛,也不想跟他沟通什么。
“骆音,你给我开门——”
许琛的声音很大,透过门板传来,让人心里莫名一悸。
骆音第一次听到许琛这样近乎失控的声音,她更是瑟缩了一下,心理断定不能开门。
许琛又砸了一会,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给骆音拨打。
“嗡——”
骆音扔在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许琛打来的。
骆音想置之不理,但许琛好像着了魔,一遍遍给她打。
好像要一直打到她接通为止。
事情总要解决。
骆音深吸口气,关上卧室的门,接通电话。
“骆音,你他妈在哪里?你现在才接我电话?怎么,昨天晚上跟你的情/夫鬼混去了吗?”
许琛的声音嘶哑,充斥着愤怒!
骆音一大早被他这样污蔑愿望,她攥着手机,从镜子里面看到自己一身的淤青伤痕。
呵。
“你妈告诉你的?”骆音冷静了不少,她忍住心口的绞痛,反问,“那你妈有没有给你看她打我的视频?”
“骆音,她是你的长辈,你有点礼貌!”许琛冷漠极了,“骆音,我还真是没想到,昨天我以为都是误会,没想到你还真的是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哦不对,我早就该知道,你怎么可能这么干净?你要是真有表面上这么出淤泥而不染,怎么可能五年前给陌生男人生过孩子?什么带孕,我看你分明就是不被穆家承认,爱慕虚荣为了钱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我也真是眼瞎,以前你在S市是什么名声?放/荡不堪,高中就跟别人鬼混到深夜,夜不归宿,被大学退学……我可真是眼瞎了被你骗了这么多年,什么冰清玉洁,你装的真他/妈像,你分明是怕在床/上路出马脚!”
许琛口不择言的辱骂着骆音。
“你发什么疯?”骆音心口仿佛被刺了一刀,她沉默了几秒,才问出了这么一句。
“我发疯?我他妈是眼瞎了!昨天晚上我妈亲眼看见你从一辆豪车上下来,怎么,顾淮宁是你新找的金主?你在国外有过几个男人?穆家和你妈不给你生活费,你哪来的钱留学?骆音,你真脏啊!”
骆音怎么都没想到,昔日里那样悉心照顾自己、承诺永远守护自己的许琛,说的话会这么不堪入耳……
骆音闭了闭眼睛。
想到了那天许琛求婚时说的那些话。
这才几天,全部都成了泡沫。
她从一开始不相信会有人一直对她好,可许琛那样深情的对她告白,用行动来证明对她的在乎,她逐渐地相信他,想要把他当成家人……
转头来,当初的事情成了压垮这段感情的稻草。
又或者说,许琛到底还是从始至终都介意。
也对,男人怎么会不介意这种事情?
只是,骆音没想到,这些污蔑的、侮辱的话会从许琛的嘴里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