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通电话他看见了,也想接,但屏幕被摔失灵了,根本没反应,紧接着就自动关机了。病房消毒水的味道他很不喜欢,这次也还算幸运,除了有点难受,倒没有晕针。就这么想着,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看见来人,他呼吸一窒,死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段臣言见到人没事也就放心了,这种氛围他待下去也是碍事,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景柏安排了司机过来,他也走了。裴惊渡进去,把病房门合上,看着他额头上的伤,眼底迸发出刺骨的寒意,“怎么弄的?”
到了现场,裴惊渡一眼便认出那辆损毁的车。
是他……
来的路上他多希望他是有事不来了……
损毁的现场,处理事宜的警察,独独没有见那道身影。
段臣言问了警察。
警察说人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怕家属担心,补充了句只是擦伤,不严重。
景柏开着车往医院赶。
裴惊渡并不相信这是一场单纯的车祸,“景柏,你去查,今晚八点之前我要知道结果。”
“是。”
陆栖郁在医院病房输液。
他撞到了头,额头有擦伤,轻微脑震荡,头晕犯恶心。
看着碎成渣的手机,叹了口气,不知道裴惊渡在做什么,会不会又要扣他薪资。
那两通电话他看见了,也想接,但屏幕被摔失灵了,根本没反应,紧接着就自动关机了。
病房消毒水的味道他很不喜欢,这次也还算幸运,除了有点难受,倒没有晕针。
就这么想着,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看见来人,他呼吸一窒,死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段臣言见到人没事也就放心了,这种氛围他待下去也是碍事,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景柏安排了司机过来,他也走了。
裴惊渡进去,把病房门合上,看着他额头上的伤,眼底迸发出刺骨的寒意,“怎么弄的?”
“我正常行驶,那人从对面直直撞过来。”陆栖郁察觉到了,那人是有备而来,目标很明确,就是他。
那条道路窄,没有道路栏杆,只有两车道,一左一右。
他在右车道正常行驶,那辆车从左车道迎面撞过来。
没被救护车拉走前,他听到警察说是酒驾。
见裴惊渡浑身散发着沉冷的气息。
他笑了下,“还好今天开的是我自己的车,不是你那辆迈巴赫,不然把我给你都不够赔的。”
其实那也不是他的车,那车是陆翠花的。
裴惊渡垂着眼睫看他。
他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嘴角却荡漾着笑意。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说笑。”语气里没有责怪,更多的是无奈。
管它什么车,毁了就毁了,他一点都不在意,只要他没伤到就行。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想那辆破车。
陆栖郁嘴角噙着笑,“活跃一下气氛。”
裴惊渡视线落在他手背的针头上,“晕针了吗?”
“没,也真是奇怪了,净在你面前丢人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输液这段时间,裴惊渡一直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陆栖郁看他,眉尾扬起,“我这算工伤吗?”
他薄唇轻启,“算。”
他很没出息的笑了,“那就好。”
眼皮沉重,他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点滴即将输完,裴惊渡按响了铃,护士进来拔针。
他不敢直视,裴惊渡宽大的手掌覆盖在他眼睛上。
温热的触感让他安心。
针头拔了后,裴惊渡帮他按着,“一切事情我会让人处理,你好好休息,这几天乖一点,除了别墅和你爷爷那里,你哪都不准去。”
“已老实,求放过。”
裴惊渡:“你是想让我把你关起来?”
“不不不。”陆栖郁笑的一脸狗腿,“我听你的。”
还不到晚上八点,景柏已经查出来了。
车祸非普通事故,是陈安松蓄意为之。
紧接着,他收到一条陌生短信。
【这次不过是教训,下次就说不好了,裴惊渡你记住,跟你有关系的,不会有好下场。】
裴惊渡握紧手机,骨节泛白,眼神冷到极致。
他去了陆栖郁的房间,情绪掩饰的极好。
陆栖郁刚洗完澡出来,浴袍松松垮垮的裹在身上,“裴总有何贵干啊。”
“有人用你喜欢的人威胁你,你会怎么做?”裴惊渡直奔主题。
陆栖郁愣了几秒,之前他一直没有喜欢的人,这个问题自然是没认真的考虑过,“你给我半分钟时间。”
他琢磨了一下,看向面前人,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打败坏人,如果事情比较棘手的话我可能会先远离,解决问题,再把人找回来求原谅,我绝对不会拿着喜欢之人安全去赌坏人良心发现。”
裴惊渡眼底没有一丝波澜,暗沉沉的,“知道了。”
“你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陆栖郁不禁有些疑惑。
“段臣言让问的。”说完,他就走了。
陆栖郁:“……”
他被人威胁了?
那裴轻呦岂不是也有危险?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赶紧把回来时候买的新手机给拆了,把手机卡安装进去,登录了账号。
陆栖郁:【你被人威胁了?】
段臣言:【你怎么知道?】
段臣言由于不务正业,被老爹用冻结银行卡来威胁他去相亲。
陆栖郁:【你想到解决办法了吗?】
段臣言:【没多大事,应付起来简简单单,就是有点烦。】
陆栖郁心想。
被人威胁了能不烦吗?
陆栖郁:【保护好自己。】
段臣言:【我知道。】
裴轻呦那边他最近会提醒裴惊渡多上点心。
他暗骂了句。
到底哪个人这么不要脸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威胁别人,心理是有多阴暗啊,够不入流的。
这种人迟早要遭报应。
他这几天在别墅安分的养伤。
额头有明显的伤,他没去陆老爷子那里给人增添担忧。
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几天,裴惊渡不爱搭理他。
周六上午,别墅里来了一位中年男人,看郑姨跟他熟络的模样,应该是她的丈夫。
裴惊渡冷漠的看他,“这是郑姨的丈夫赵叔,接替你的位置,你被辞退了。”
陆栖郁皱着眉,不可置信的看他,“你说什么?”
“你年纪轻,做事不够稳重,不适合这一行。”裴惊渡指尖都在发颤tຊ,“工资正常结算,我额外给你六个月补偿,你走吧。”
陆栖郁心里苦涩。
他要的是钱吗?
或许一开始是,现在钱在他心里算个屁。
裴惊渡走到落地窗前,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怕看到恨意。
陆栖郁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双手攥住他衣领,声音颤抖,“裴惊渡,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会改,但我求你能不能别直接判我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