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她小声提醒道。大雪纷飞,两人一步一个台阶往下挪动着。万里就在一个个台阶交错的的时间罅隙间望向她,她视线紧紧盯着脚下,鼻尖冻得通红,还挂着细小的水珠。他心口一酸,垂了眼眸,下意识道,“对不起。”两个人终于到了最后一个台阶,仝姝让他双手扶着自己的肩膀,纠正他刚才说的话,“你什么也没做错,不要说对不起。”她低头确认他的围巾已经系好,满意地笑了下,又看了一眼脚下的路,雪已经覆盖了薄薄一层。她走到万里前面
“慢点。” 她小声提醒道。
大雪纷飞,两人一步一个台阶往下挪动着。
万里就在一个个台阶交错的的时间罅隙间望向她,她视线紧紧盯着脚下,鼻尖冻得通红,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他心口一酸,垂了眼眸,下意识道,“对不起。”
两个人终于到了最后一个台阶,仝姝让他双手扶着自己的肩膀,纠正他刚才说的话,“你什么也没做错,不要说对不起。”
她低头确认他的围巾已经系好,满意地笑了下,又看了一眼脚下的路,雪已经覆盖了薄薄一层。
她走到万里前面,蹲下身子,扭着头朝他说道,“地滑,我背你。”
从岸边到桥头,雪地里踩出一串脚印。
“今年的海鸥还没回来。” 栈桥边,仝姝在桥头迎风tຊ而立,黑色大衣上下翻飞,像海鸟扑簌着翅膀,下一秒就要跃入海中,消失在无边的天际线。
“是吗,不是回来了一只吗。” 万里伸手,顺着仝姝的方向指向更远处的灯塔。
仝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扭头看过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什么也没看见。
“要怪西伯利亚太冷,它们才需要每年飞越一万公里过冬。” 仝姝有些愤愤,似乎意有所指。
“但是只有西伯利亚才适合海鸥产卵,繁衍。”万里迎着潮冷的海风向北方望去,目光深远,“它们不应该为任何人停留,这些千山万水才是他们生命的意义。”
月往东移,海水涨潮,风也大。
两人从桥头往回走,万里紧了紧围巾,执意拄着拐杖。仝姝拗不过他,只好在旁边跟着。
他的拐杖有黑色的焊口,与普通拐杖明显不同。
这原本是一个长的医用拐杖,用来上下楼梯,但是实在太长了,坐轮椅不好拿。
他拿到学校的第一天,仝姝看到了,非要拿回家给他改成折叠的。
那时候他们认识还不过一个月。
他说,“算了吧。”
她说,“别算了呀,给我。”
过了一个周末,她把拐杖拿回来,重新切割,加上铰链和锁合系统,还打了孔,不仅能折叠,还可以伸缩,做的干净扎实。
带到医院去,连他的医生看见也忍不住夸了几句,不敢相信是一个十四岁女孩做的。
笔直的一排路灯,从桥的两侧打过来。漫天飞雪中,两个人的影子没有规律的一上一下,像压错平仄的韵脚,也像频繁出错的音符。
一步,两步…..
仝姝率先迈上最后一个台阶,转身伸出手掌放在身前,示意万里停下。
“你好像比以前高了很多。”
“才发现啊。”万里收回了脚,笑着停在她下方的一个台阶。
仝姝伸手比划了一下他的头顶,这样她才比他高出几公分,“嗯,我记得以前是个身高差。”
她已经饿得不行了,说完,转身跑进店里。
“老板,两碗桂林米粉。”
13
周六,仝姝休息,手机没定闹钟。卧室的遮光帘紧紧拉着,睡得天昏地暗。正做着梦,肖瑶一个电话打过来。
她随便戳了几下屏幕,打开免提,眼睛依旧闭着。
肖瑶元气十足的声音从听筒那侧传来。
“今天海兴广场店庆,去不去逛街!”
卫生间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仝姝闭着眼睛,任由温暖的水流淌过身体。好久没睡懒觉,竟然一觉睡到下午一点。
刚洗完澡有些热,她只套了一件白色短袖。盘腿坐在沙发上,窗外的阳光爬上一整个后背,烘得人暖洋洋的,她伸手从茶几上里拿过烟盒,取出一根烟放进嘴里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