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妧卿摇了摇头,有些尴尬地说道:“皇上教奴婢写字吧,奴婢可不想旁人说,御前的宫女都是文盲。”看着她眼中有几分认真,宣凛扬眉,从一旁拿了一支笔给她。“执笔无定法,但笔尖要垂直于纸面,像这样。”他给妧卿示范了拿笔的姿势,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供她临摹。屋外月色如银,皎皎月光洒在青石板上,两人坐在窗台下,影影绰绰,两道身影渐渐重叠在了一起。等到写满了一张纸,妧卿才动了动发酸的手腕:“皇上您看。”
御书房。
刘顺德端着一碟子新鲜的蜜桃走了进来,殿内静悄悄的,宣凛坐在御案前批着折子,而妧卿......
刘顺德眼角抽了抽,那姑娘趴在榻上的小书案上正睡得香甜。
天气渐暖,阳光透过窗楹照在女子身上,妧卿小脸在胳膊上蹭了蹭,tຊ似乎觉得有些刺眼,脑袋埋得更深了。
察觉到刘顺德的视线,宣凛不耐地轻咳了一声。
刘顺德立马反应过来,赶紧收回目光,他差点忘了,如今皇上和妧卿姑娘和好,他进殿来就是个碍事的。
“放她那儿。”
男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声,眼皮都没掀起来。
刘顺德轻手轻脚地将碟子放在了妧卿手边,见她睡得小脸通红,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就静静地退了出去。
看着碟子里那几个白里透红,粉嘟嘟的蜜桃,宣凛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妧卿的侧颜上。
真像。
小蜜桃。
他嘴角扬了扬,又继续批着折子。
日暮西垂,妧卿薄如蝉翼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水汪汪的大眼睛。
又闭上眼伸了个懒腰,手还没收回来她就顿时愣住了。
妧卿腾的一下睁开眼,心虚地瞥了眼上首的男人,这才想起现在在哪儿。
她急忙坐好,瞄见宣凛低头在写些什么,应该是没注意到自己。
妧卿懊恼地拍了下脑袋,这真不能怪她,天气暖洋洋的,一看书就想睡觉,这不是很正常吗?
她低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宣凛给她找的书。
妧卿在心底哀嚎一声,绝望地拿着书本心不在焉地看着。
说起读书这事,还得追溯回三日之前。
那日宣凛不在的时候,绿萝拿了几本画本子给她看,深宫寂寥,宫女们常常托那些出宫采买的太监们带些东西进来,绿萝自己看完了就给妧卿看着玩。
妧卿靠在垂花廊上看得入迷,谁知那男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抬手就抽走了她手中的画本子。
“皇上?!”
妧卿吓了一跳,急忙踮起脚就去够他手上的东西。
宣凛仗着身高,一手举着书看,一手揽住女子的细腰,将人禁锢在怀中。
见妧卿那着急的模样,他失笑:“什么东西这么宝贝,连朕都不能看了?”
等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宣凛的脸有些黑。
“你一天天的就看这些玩意儿?”
妧卿只略识得几个字,绿萝给她的都是一幅幅小人画,缠绵悱恻的画风让人经常看得脸红心跳的。
被揭穿后,妧卿欲哭无泪,拉着男人的袖子撒娇:“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不敢看了...”
见男人板着脸,她撒娇:“皇上~”
宣凛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画本子丢给刘顺德:“拿去烧了。”
妧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画本子葬身火海。
回了殿中,宣凛就选了几本书摆在她跟前,冷着张脸:“这么喜欢看书,十日内把这几本书看完,要是朕问起你答不出来...”
男人似笑非笑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妧卿:“.......”
她叹了口气,从回忆中抽身,飘忽的眼神又落在了书上。
妧卿盯着书本发呆,半晌都没翻一页。
突然她看到一旁放着几个蜜桃,妧卿又瞄了一眼男人,然后将书扔在一边,拿起蜜桃吃了起来。
一连吃了三个,直到男人出现在了她身后,把桃子从她手中抽走。
妧卿呆呆地抬头看向他。
宣凛嗤笑:“口水流出来了。”
妧卿一惊,连忙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随即一愣,明明是干的,根本没有嘛!
她嗔道:“皇上又捉弄奴婢!”
宣凛轻哼一声,走到她身侧坐下,将人揽在怀中:“朕给你选的书不好看?不喜欢?”
妧卿委屈地拉着他的袖子甩了甩:“奴婢一看书就头疼。”
宣凛:“......”
他拥着女子:“小时候读过书吗?”
妧卿身子一僵,摇头:“家里穷,读不起...”
看着她自卑的样子,宣凛又有些心疼了,握着她的手:“朕还未曾问过你家里的事。”
妧卿咬了咬唇:“奴婢家乡在姑苏,八岁那年城里闹灾荒,家里人都死了,奴婢便跟着灾民一路来了京城...”
男人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瘦削的肩膀微颤着,有些不敢想象,那段日子她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是怎么过来的。
“都过去了,以后朕会照顾好你。”宣凛抬起她的下巴,果然看见女子鼻尖红红的,晶莹的泪珠还挂在眼睫上,有几分滑稽。
他眼底掀起几分波澜,低头亲了亲她:“罢了,不想学便算了。”
总归日后她是他的女人,有他护着,她乐不乐意学都无所谓。
谁料妧卿摇了摇头,有些尴尬地说道:“皇上教奴婢写字吧,奴婢可不想旁人说,御前的宫女都是文盲。”
看着她眼中有几分认真,宣凛扬眉,从一旁拿了一支笔给她。
“执笔无定法,但笔尖要垂直于纸面,像这样。”
他给妧卿示范了拿笔的姿势,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供她临摹。
屋外月色如银,皎皎月光洒在青石板上,两人坐在窗台下,影影绰绰,两道身影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等到写满了一张纸,妧卿才动了动发酸的手腕:“皇上您看。”
她仰着小脸看向男人,眼中期待着他的夸奖。
宣凛沉吟片刻,见她面露紧张,才扬唇一笑:“不错。”
妧卿开心了,圆圆的杏眸被笑意浸润得格外明亮。
“时辰不早了,刘顺德,传膳。”
等着用膳的时候,宣凛拿了本书倚在榻上看着,妧卿靠在他肩上把玩着他腰间悬挂的玉佩。
宣凛睨了她一眼:“喜欢?”
“奴婢只是觉得好看,这玉佩摸着通体温润,雕刻得也十分精致。”
“喜欢就拿去。”说着宣凛便想要摘下腰间的玉佩送给她。
妧卿忙摇头,这玉的材质瞧着就十分珍贵,她平日里可用不上:“奴婢不要...”
“为何,不是喜欢吗?”宣凛勾唇一笑,“还是说,不是喜欢它,只是喜欢朕戴着它?”
和妧卿相处的时间越久,宣凛就越喜欢逗弄她。喜欢看着她小脸染上红霞,一双澄澈的眸子娇滴滴地瞪着他,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想把人抱到床上去。
男人眸底的神色深了些,没等晚膳送来,就把妧卿压在榻上好生欺负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