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对妈妈,还是对我。“你”爸爸喉咙滚动,声音像是吞了磨火石。看着我通红的半张脸。他西装革履,高大英俊,一身冷漠的矜贵,站在妈妈的葬礼上,即使是连最消沉时都觉得寒凉,此刻背对着妈妈的牌位,眼中却有他都不能理解的不可置信。我不知道爸爸那一刻抬起手的愤怒,是为了什么。可是自从那一秒开始,我心中对父亲所有孺慕的感情,一片片的碎掉,碎到再也拾不起来。我清楚的知道,他根本不是我每天晚上在妈妈低柔的讲故事的声音中沉沉睡去,所幻想的高大英勇的盖世英雄,会来拯救我和妈妈。
是的。
替代品和正主,他一直分得清。
我呆住了。
我看爸爸让那个女人进了灵堂,让她跪在妈妈的牌位前上香!
我拼了命挣扎吼叫,心拧巴成一团,哭得不能自已,红着眼睛问爸爸。
“你爱她,你为什么要跟妈妈在一起?”
“谁教你说这种话的?”爸爸声音顷刻沉下来。
我看他的眼中有恨,我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他们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做出身不由己的事情,可明明可以很简单。
“你爱她,你为什么要跟妈妈在一起?”
“你还小,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说:“是你害死了妈妈,我恨你!”
“啪——”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好疼。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爸爸。
看着他抬起的手。
爸爸也愣住了,抬起的手竟然颤抖,弯下腰看我:“阿如”
他的唇动了又动,似乎有太多话想说,但又永远不善言辞。
无论是对妈妈,还是对我。
“你”爸爸喉咙滚动,声音像是吞了磨火石。
看着我通红的半张脸。
他西装革履,高大英俊,一身冷漠的矜贵,站在妈妈的葬礼上,即使是连最消沉时都觉得寒凉,此刻背对着妈妈的牌位,眼中却有他都不能理解的不可置信。
我不知道爸爸那一刻抬起手的愤怒,是为了什么。
可是自从那一秒开始,我心中对父亲所有孺慕的感情,一片片的碎掉,碎到再也拾不起来。
我清楚的知道,他根本不是我每天晚上在妈妈低柔的讲故事的声音中沉沉睡去,所幻想的高大英勇的盖世英雄,会来拯救我和妈妈。
每个甜蜜睡去的夜晚,月亮悄悄钻进被窝,我等呀等,终于明白。
骑士并不总是会守护公主,踏着七彩祥云的英雄也接不到紫霞仙子。
“阿如的爸爸,会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阿如的爸爸,不爱妈妈,也不爱阿如。
阿如不要爸爸了。
妈妈,你也不要爸爸了。
“滚开!”泪水夺眶而出,我使劲推开他。
“对不起。”爸爸牢牢握住我的手,重复说了一遍,定定看着我的脸。
寒风萧索,吹翻了灵堂悬挂着的白绸。
我穿着白色的孝服,瘦小的可怜。
倒映在那双狭长深黑的眼睛里,荒芜古井中泛起波澜。
他在那时候看着我,也许突然地毫无预兆地意识到,他从未正视过这个女儿。
因为喝醉了酒,同程微月荒唐一夜,从此毁却半生良缘,才意外有了我。
连开头都不被人期待,医院中诞生的嚎啕大哭换不来片刻触动,所以他后来每次回家,一见到我,都能想起跟程微月的开始,是如此不耻。
念起程微月的心机叵测,越厌恶她的孩子的天真无知。
怕是一脉相承。
于是他冷眼旁观,不发一语,一切家庭和睦,阖家团圆,都应该是属于他和夏枝的。
她程微月,不配。
她程微月的孩子,是她虚伪的手段,更不配!
可是如今妈妈死了。
爸爸身上忽然担起责任,不得不亲自照顾我,也就难得有了相处,第一次填补上空缺的父亲的职位。
然而,
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
他从来没准备好,也没学会,到底应该怎么爱一个人,又该怎么当一名父亲。
“我恨你!”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蛮近,狠狠挣开了爸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