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绥清大概是呛着了,他猛地咳嗽起来,咳得身子都发颤,我连忙抱紧他,生怕这个人咳着咳着摔下去。然而就在我收紧手臂的时候,怀中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师姐?」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我惊喜道:「你醒了?」他似乎有些迷茫:「见到你,应该就还没醒。」说着,他抬起头很开心地笑,「师姐,我又梦到你了。」这是睡迷糊了?我失笑,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他打断。怀中的人模样虚弱却目光灼灼:「我之前太过犹豫,这回,我想做上次没做完的事情。」「什……唔!」我话音未落就看
可傅绥清大概是呛着了,他猛地咳嗽起来,咳得身子都发颤,我连忙抱紧他,生怕这个人咳着咳着摔下去。
然而就在我收紧手臂的时候,怀中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师姐?」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
我惊喜道:「你醒了?」
他似乎有些迷茫:「见到你,应该就还没醒。」说着,他抬起头很开心地笑,「师姐,我又梦到你了。」
这是睡迷糊了?
我失笑,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他打断。
怀中的人模样虚弱却目光灼灼:「我之前太过犹豫,这回,我想做上次没做完的事情。」
「什……唔!」
我话音未落就看见他往前一扑,因为担心小师弟跌倒,我连忙扶住他,不料下一刻唇上便是一软。
傅绥清伤寒未愈,身上发着烫,连带着这个吻也灼人得很。
我很快抵住他的胸膛,要将人推开,然而眼前的人不知哪儿来的野力气,整个人像是铁铸的,任我怎么挣扎都挣不脱。我皱眉,正要再试着扯他的手,不料傅绥清倒吸一口凉气,我顺势望去,看见自己按在他手臂的伤口上。
那是洪流中他为了固定住我,被枯木硬生生磨开的。伤口很深,很长,在水里泡了许久,等到处理的时候,两边的肉都翻开,甚至已经开始泛白了。
若不是这处伤口,恐怕他也不会病得这样厉害。
「师姐……」
我动作一滞,随着这声轻唤,有一滴泪落在我的面颊。
他……哭什么?
我慢慢撤了力气,这时,身上的人稍稍起身。
我抓住机会想唤醒他:「傅绥清,小师弟,你听我说,你先放开……」
他像是烧糊涂了,完全屏蔽了外界动静,自顾将我两只手抓在一起抵在我头顶,接着又压下来。我顾忌着他的伤处,不敢多作反抗,还没来得及闭嘴便又被吻住。
突如其来的吻带着清苦药香和眼泪微咸的味道,唇舌之间的气息烫得摄人,这窒息的感觉,比起被洪流卷走的时候也不遑多让。
他就这样,一边哭,一边亲,什么话也不说,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索性默叹一声,放弃了挣扎。
……就当是哄孩子了吧。
我乱七八糟地想,却在同时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脸上。
时间仿佛就此停滞,我的世界任他侵袭。
17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空白的大脑发出预警。
说来不过是一个吻,却给我一种再不停下就真的撑不住了的危险感。
我回过神来,在小师弟的下唇咬了一下。
「唔……」
伏在我身上的人早止住了眼泪,此时却委委屈屈地抬头:「师姐,为什么咬我?」
我的脑子晕乎乎的,几乎丧失了语言表达的能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在说什么。
我只是下意识板着脸:「你这是什么意思?先说清楚再亲!」
「嗯?」傅绥清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很快反应过来,慌乱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就在我努力措辞时,傅绥清忽然很轻地笑了笑,接着,他温柔地为我理了一下鬓发。
「师姐,我用了很多时间说服家里,你离开武馆后,我回去过,可你已经离开了。我等了你很久、找了你很久,一直想再见到你。」
不知何时,那只禁锢着我的手放开了,它近乎珍惜地停在我的脸侧,与先前那个狂风骤雨般的吻不同,那只手小心翼翼,一直维持着一个想触碰又不敢真正碰到的距离。
「师姐。」他说,「我很想你。」
或许是灯火闪烁得太过及时,这一刻,我清楚捕捉到傅绥清脸上绵软真挚的情意,于是,我听见自己原本快得离谱的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