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放下酒壶,「听见便听见了。」不远处,一只雀儿落在枝上又飞走,夜星闪烁,我们一时都没再说话。过了会儿,傅绥清才又开口。他说:「时衍随我上京,是去提亲。」我一怔:「是吗?」「也许这句话轮不到我来说,但……」「想安慰我?」我打断他,长长舒出口气,「不必,都过去了。」的确该过去了。人家都要走进人生新阶段了,我还在这儿耿耿于怀伤春悲秋的,实在不像样。转头看见小师弟似带歉意的眼神,我没忍住笑了笑:「你这什么表情?又不关你的事。」「但我
「没什么。」我放下酒壶,「听见便听见了。」
不远处,一只雀儿落在枝上又飞走,夜星闪烁,我们一时都没再说话。
过了会儿,傅绥清才又开口。
他说:「时衍随我上京,是去提亲。」
我一怔:「是吗?」
「也许这句话轮不到我来说,但……」
「想安慰我?」我打断他,长长舒出口气,「不必,都过去了。」
的确该过去了。
人家都要走进人生新阶段了,我还在这儿耿耿于怀伤春悲秋的,实在不像样。
转头看见小师弟似带歉意的眼神,我没忍住笑了笑:「你这什么表情?又不关你的事。」
「但我心疼师姐。」
月辉如银白色薄纱,洒下细细一层,覆在傅绥清身上。
他的模样很是认真,那句「心疼」也不似作伪。
我心头一暖。
有朋友在身边关心的感觉总是不赖的,可我实在是不擅长应对煽情的场景。
晚风吹过,我于是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这单子我接了,早些休息。」
说完,我站起身,朝他伸手:「要不要师姐背你下去?」
他搭了上来,眼底带着笑:「不用,我长大了,师姐不要再把我当成孩子。」
「好,好,好。」我稳稳拉住他,「那我扶你。」
少年轻轻靠住我。
「那……劳烦师姐了。」
11
次日,我一大早便压着几个流寇去最近的据点换了赏银,等再回到住处,正好到出发时间。
我又点了一遍东西,确认无误便要启程,现在时辰尚早,天不过刚刚亮起,大堂里没几个人。但不知怎么想的,我回了个头。
角落里有一双望向我的眼睛,眸光深沉,含着辨不清的情愫。
那人见我回头,有一瞬的意外,很快恢复了平日神情,笑着对我摆摆手:「师姐,一路顺遂。」
我一顿,也同他挥手告别。
毕竟隔了一段距离,小师弟又站在避光的角落,方才那一眼,大概是我看错了。
小师弟怎么会用那样的目光看我呢?
我轻笑一声,打马上路。
12
等再回到驿站,已是两日后。
实在不巧,先前那趟镖刚送到地方就降了场暴雨,地上满是泥泞,赶路很不方便。大堂门口,我拍着身上的蓑衣叹了口气。
但这口气刚叹到一半,我便听见傅绥清的声音。
「师姐,你回来了?」
我回头,对上一张带笑的脸。
外头天色阴沉,大堂里只点了几盏油灯,昏暗得很。偏偏眼前少年双眼明亮,灿若星辰,晃得我愣了愣。
「怎么这么意外?不是答应过送你回京吗?」
「我以为你会等雨停再回来。」
「没什么好等的,不过是雨,淋湿了擦擦洗洗便是。」我叫来小二要了间房,「对了,你在大堂做什么?」
傅绥清顿了顿,低着眼睛笑:「我在等雨停。」
他这句话没什么毛病,但我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劲:「屋里不能等吗?」
「等在屋中,我怕雨停得不及时。」
我歪歪头,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这雨下得太大,山路难行,你们赶时间吗?预备何时启程?」
「我不过是回家,倒是不太要紧,但时衍与那边定好了初七上门……虽有缘由,但若真要迟了,恐怕不大礼貌。」
我皱了皱眉:「初七?那不能拖太久,最迟只能再等三天,晚了要赶不上了。可如今雨势太大,路上积水较多,马车极难走,安全起见,我建议后天出发。」
傅绥清的眼眸微闪:「师姐,你……只关心会不会误了日期吗?」
「我不是还关心了你们马车难行吗?」我奇怪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