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绥清弯了眼睛:「没什么,师姐一路奔波,先去休息吧。」说着,他望了一眼我被打湿的衣摆,「我那边叫好了热水,师姐可以先用,不要着凉。」「还是小师弟细心。」我玩笑着在他肩头捶了一下,「那便多谢了。」傅绥清笑着摇摇头,吩咐小二将他的热水先送去我住处,他说话时声音很轻,依稀是记忆中温柔乖顺的模样。此刻,我将这两天心里动辄儿念着的疑惑抛了开去。我就说嘛,那日临行前,一定是我看走眼了。13我原盼着出发这天雨势能小些,可天不遂人愿,这雨非但没有变小,
傅绥清弯了眼睛:「没什么,师姐一路奔波,先去休息吧。」说着,他望了一眼我被打湿的衣摆,「我那边叫好了热水,师姐可以先用,不要着凉。」
「还是小师弟细心。」我玩笑着在他肩头捶了一下,「那便多谢了。」
傅绥清笑着摇摇头,吩咐小二将他的热水先送去我住处,他说话时声音很轻,依稀是记忆中温柔乖顺的模样。
此刻,我将这两天心里动辄儿念着的疑惑抛了开去。
我就说嘛,那日临行前,一定是我看走眼了。
13
我原盼着出发这天雨势能小些,可天不遂人愿,这雨非但没有变小,还越下越大了。
或许是傅绥清与他打过招呼,马车上,傅时衍看见我,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我和小师弟说话时,他偶尔会装成无意的样子瞟我两眼。
但装也装不像。
我叹了口气,懒得猜他在想什么,也并不打算拆穿他。
恰是这时,马车颠簸几下,停了下来,车夫在外边很是苦恼似地叹了口气。我探头出去看,正看见不远处山石滑落,地上亦有许多碎石。
这段路本就极窄,车辙也浅,一边是山壁,一边是湍急的水流,被大雨一冲,路上软泥和着积水,原本不算好走的路变得更加难行。
「这段路有些险。」我皱眉,「我下去牵马。」
「师姐。」傅绥清拉住我,「外边风雨太大,叫车夫去吧。」
「这种路加上这种天气,怕是你们大户人家的车夫难得碰见,我来带路,让他去帮着后边那驾马车,更仔细些。」
「可……」
「行了,听我的。」我拍拍小师弟的手,反身拿了蓑笠跳下马车。
和车夫商量完,我牵着马儿便往前走。
分明是正午时分,但山谷间电闪雷鸣,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被狂风裹挟着扑来,糊得我睁不开眼。我抹了把脸,刚想骂一声鬼天气,就听见马儿奇怪的喘气声。
它极焦躁似地,停下脚步,任我怎么牵都不肯再往前走,同时前蹄在地上扒了两下,也不晓得是怎么了。
我觉得奇怪,也不再强拉它,在心底莫名不安的同时,前方突然坠下无数细小碎石。我抬头一看,不远处的山壁上隐约有巨石松动,长在崖边的树木也从中折断,砸落下来——
一声巨响引得马儿焦灼嘶鸣。
眼看马儿要失控,我眼皮一跳,心底发凉,赶忙拉开车帘:「下车,快下来!」
傅绥清满脸迷茫却并未多问,他连蓑衣都来不及披就跳了下来:「师姐,怎么了?刚刚是什么声音?」
在他说话间,傅时衍也跳下马车,他们二人刚刚站稳,马儿便彻底失控,我只来得及拉住傅绥清,而傅时衍预料不及,被车轮碾过脚背。
「还能走吗?」我问他一声,他脸色苍白点点头,我见状颔首,「那就好。」
来不及多说什么,我拉住傅绥清边往后跑边冲后边那辆车喊话:「前边的山体要出问题,道路狭窄,驾车掉头来不及了,快下车,东西别管了,命要紧,快!」
车夫和侍从听见,也快速弃车逃命。
这时,地面已经有些震动,实在是不好的预兆,但好在跑过这个拐角就能跑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到那儿就安全了。
14
然而就在这时,我发现身边少了个人。
果不其然,我回过头,看见傅时衍一瘸一拐被落在了身后的小道上,而他头顶悬着的就是那块摇摇欲坠的巨石。
我咬着牙骂了句脏话,将小师弟往前一推:「你先走!」
说完我就转身回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