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没将这话说出口。曹秀晶又问:“你人现在在哪?需要我来找你吗?”清风回答:“你不用担心我,我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跟你打电话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安危。”曹秀晶听到这话,心里一暖,清风果然是会关心人的。曹秀晶说:“不用担心我,我在家里很安全。”清风打断她的话,情绪激动地说:“不!凶手可能还在你家附近,你一定要当心,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他的目标。”曹秀晶大声叫了起来:“什么?凶手在我家附近?你怎么知道的?我需不需要报警?”
中午吃完饭,曹经纬送曹佩琴和余岚去医院,他们本来还想叫上曹秀晶一起,但曹秀晶以待会警方可能会找她调查杨恕的事为借口,拒绝了他们的邀请;曹晨曦才跟曹佩琴吵完架,也不想坐曹经纬的车,于是他和曹秀晶商量好了,等下晚点再去医院。
曹佩琴她们离tຊ开后,家里瞬间安静了不少。曹秀晶见他们走了,于是坐在一楼客厅里发呆。杨浩楚见她不想说话,也就没打扰她,独自回到房间休息,曹晨曦则坐在餐厅里看手机新闻。
曹秀晶偷偷打量着曹晨曦,她原以为杨恕死了,最高兴的人应该是曹晨曦,因为他一直不同意两人的婚事,还对杨恕表现出了肉眼可见的敌意。但她没想到的是,现在的曹晨曦表现出了异常的平静,甚至有股压抑的情绪藏在这股平静感的里面。
不过,曹秀晶并没有多想,因为曹晨曦就是这样的拧巴性格,他总是想很多、把情绪往心里藏,很多时候他担心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不如就随他去了,反正时间会抚平一切。
快到下午2点的时候,曹秀晶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立刻起身走到了多媒体功能厅里,将房门反锁。
来电的是清风道长。
电话接通后,曹秀晶喂喂喂了好几声,电话那头都没人说话。
就在她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清风说话了。
清风声音低沉地问:“秀晶,你现在在哪?”
曹秀晶说:“我在我父母家,你还好吗?昨天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山上,你人呢?是遇到危险了吗?”
清风那边没有回话,过了半晌,才说:“我在调查一些事情……”
电话那头传来了沙沙声,听起来像信号不好。
他又说:“我查到了一些东西,但不太确定……”
曹秀晶压低声音问:“杨恕是你杀的吗?”
清风听完,有些生气地反驳说:“肯定不是啊,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不会这么漏洞百出了。”
曹秀晶又问:“但你之前说的计划……”
清风说:“那只是说说而已……”他顿了顿接着说,“而且你不是说了吗,杨恕要跟你离婚,都要离婚了,我杀他干嘛?”
曹秀晶心想,但是他要夺我遗产,算盘都要打到我的脸上了。
不过她没将这话说出口。
曹秀晶又问:“你人现在在哪?需要我来找你吗?”
清风回答:“你不用担心我,我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跟你打电话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安危。”
曹秀晶听到这话,心里一暖,清风果然是会关心人的。
曹秀晶说:“不用担心我,我在家里很安全。”
清风打断她的话,情绪激动地说:“不!凶手可能还在你家附近,你一定要当心,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他的目标。”
曹秀晶大声叫了起来:“什么?凶手在我家附近?你怎么知道的?我需不需要报警?”
“别!还没到时候,”清风阻止了曹秀晶,他接着说,“杨恕死了,现在我嫌疑最大。昨天已经有警方联系过我了,叫我去警局,但我找了个借口还没有去。我知道……如果我去了,就会被拘留至少半天以上,那时候凶手就有机会逃跑了。”
清风继续说:“你相信我,我不是凶手,而且我还知道了杨恕9年前犯下的罪行……也大概知道了凶手的真实目的。”
9年前?犯下的罪行?曹秀晶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清风:“你之前不是让我调查杨恕的小三吗?我现在弄清楚了,那个女人接近杨恕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但这些不方便在电话里说,你明天中午去到这个地址找我,然后我跟你仔细说明……地址是,……”
曹秀晶飞快地记下了地址。
随后,清风又说:“不多说了,我还要确认一些事情,等到明天,一切真相大白之后,我会带着证据去警局,把整件事情梳理清楚。”
“嗯,好。”曹秀晶回答。
挂电话前,清风补充道:“你明天一个人来,不要带任何人,我现在还不确定凶手到底是谁,也不确定他有没有帮凶,如果有帮凶的话,那凶手和帮凶的身份就更不好确认了。”
“好的,你注意安全。”
曹秀晶刚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刚才清风的话信息量很大,她坐在沙发上消化了半天,然后又拿手机搜索了一下清风给的地址,确认了明天的路线。那个地址是在支教小学附近的一个废弃的教职工宿舍,宿舍离学校很近,当年出了事之后,这所学校就废弃了,政府在交通更方便的地方重新修了一所学校。旧校区拆除起来成本太高,能不拆就不拆。
又因为学校这块儿地离矿区很近,经常有工人住在宿舍楼里。宿舍楼虽然没水没电,但好歹能睡上一觉,有的工人是外村人,在本地没地方住,他们能省一点是一点。再加上附近的人同他们也很熟,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人真的会去管。
现在曹秀晶家里那块地里的矿快挖完了,矿区里的工人少了很多,学校的教职工宿舍算得上一座鬼楼了。曹秀晶也是个心很大的人,要是一般人,接到清风这电话约她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见面,肯定早就报警了:一是因为清风嫌疑很大;二是因为报警抓清风还能减轻自己的嫌疑。但她没有,她觉得清风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真的有一个凶手潜伏在她家附近,如果她报警了会不会就打草惊蛇了呢?
曹秀晶这个性格从小就这样,她总会从对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帮对方找借口开脱。就好像,她很早就发现杨恕出轨了,但她却觉得是自己没做好,或者说,是外面的野女人勾引杨恕,她从没想过杨恕就是这样的一个渣男,是个烂人,不管曹秀晶做的有多好,他就是会出轨。
杨恕已经烂到骨子里,没救了。
不过,正是因为曹秀晶善良,她不会往坏处想,曹晨曦才喜欢她。
曹晨曦虽然不是曹荣光和余岚的亲儿子,但他在家里最小,而且也姓曹,所以得到了不少宠爱。曹晨曦小时候是一个想法很多的小犟种,上学的时候仗着自己脑瓜子转得快,总是跟同学吵架。每次他吵架吵赢了,都会被老师数落、请家长,然后余岚或者曹佩琴就会去学校把他带回来。回来后,曹晨曦免不了被长辈一顿骂,但大家都宠爱他,骂他也都轻飘飘的,很没意思。
只有曹秀晶不一样,她会认真地拉着曹晨曦的手,让他重新讲一遍事情的前因后果,例如,两个人为什么吵架、又为什么闹到老师那里、究竟是哪一句把同学惹哭了。
有时候,曹晨曦就是故意把同学弄哭的。曹秀晶知道后也不会指责他,而是跟他说,如果你是那个同学,别人这么说你,你会怎么想呢?
曹晨曦才不想去思考他到底会怎么想,他的心思都在曹秀晶拉着他的、香香软软的小手上……
曹晨曦说,我只觉得你的手很软,那个同学就是活该。
随后,他总是会说一些让曹秀晶生气的话,但曹秀晶不会真的生气,她只会耐下心来跟他好好地解释。
曹晨曦觉得,即使自己怼了曹秀晶一万次,曹秀晶还会好好解释。
真是一个又笨又善良的人呢。曹晨曦想,也许,只有笨蛋才会善良吧。要是曹佩琴的话,估计早就一巴掌甩他脸上了。这两人同样是姐妹,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房间外,曹晨曦像个壁虎一样,整个人贴在了门上,他保持这个的动作保持了二十多分钟,听着曹秀晶打完整通电话。曹秀晶打完电话后,他也没有松懈,依旧捕捉着房间内的声音。
这对他来说太稀松平常了,毕竟曹秀晶还住在家里的时候,他也这么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