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锐利漆黑的眸子与我对视。那张脸,我认得。几个月前,我在樱子姐的花店做兼职时,有一次回家很晚,路过花店后面的小巷子,看到一群人操着棒球棍在围殴一个男人。我当即扯着嗓子喊了几声“警察来了”,把那些人吓跑,救下了他。原来那个人是林老板。看来他真是黑社会。我开口要说话,哪知道忽然间一阵冷风吹过,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上冲。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往前扑倒下去。有个宽厚的肩膀接住了我。
站在小酒馆门口,我吃力地抬起手,准备敲门。
可就在这时候,门忽然开了,里头一盆半温热的水“哗啦”一下泼出来,泼了我满头满脸。
挨了一夜冻的身体,猛然触碰到热水,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我愣住了,门里的人也愣住。
一双锐利漆黑的眸子与我对视。
那张脸,我认得。
几个月前,我在樱子姐的花店做兼职时,有一次回家很晚,路过花店后面的小巷子,看到一群人操着棒球棍在围殴一个男人。
我当即扯着嗓子喊了几声“警察来了”,把那些人吓跑,救下了他。
原来那个人是林老板。
看来他真是黑社会。
我开口要说话,哪知道忽然间一阵冷风吹过,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上冲。
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往前扑倒下去。
有个宽厚的肩膀接住了我。
......
再醒来时,眼前一片茫茫的白。
身上盖着洁白的被子,散发着干净清爽的味道,混合着一点消毒水味。
手背上挂着打点滴的针管。
男人的脸凑过来。
这次光线明亮,我终于完全看清楚了他的脸。
他比我想象的更年轻,浓眉大眼,高鼻梁,小麦色的皮肤,长得很好看。
“醒了?”
我有些艰难地张了张嘴,哪知道喉咙哑得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先喝点水。”
水是温的,温度不冷不热刚好能入口,还带着一丝甜,是糖水。
“谢谢。”
水润过了喉咙,我跟他道谢。
喉咙却依然像被拖拉机碾过似的,发出的声音沙哑难听。
反倒是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起来。
我连晚饭都没吃,饿着肚子在街上游荡了一整夜,又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男人从旁边拿过一个保温桶递给我。
“喝点粥,别饿死了。”
里面装着浓稠的小米粥。
粥也是温热的,温度刚刚好,米粥的香味直往鼻孔里钻。
不知为什么,我喉头一梗,一下就红了眼圈。
我在自己家里,从来没喝过这种温热的好粥。
我从小吃饭就狼吞虎咽,粥和饭盛到碗里,还十分烫嘴,连味道都尝不出来,就被我大口大口的赶紧吃完了。
因为吃慢了,万一我爸突然又看我不顺眼发脾气,很可能就会一巴掌把我的碗给扇到地上去。
那样就得挨一整晚的饿。
运气不好的话,还得挨一顿揍。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又疼又饿的滋味,在漫漫长夜里格外难捱。
有的时候,我爸先吃饱睡去了,我能蹲在厨房里,把盆底锅底刮干净,慢条斯理地吃一顿早已经冷透的粥饭。
我几乎是第一次,能从从容容地接过这么一碗温热的粥。
黑老大是好人。
见我迟迟不动,男人皱了下眉头。
“还得我喂你?”
我赶紧摇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快吃。”
我拿过勺子,低着头,一勺一勺大口地喝粥,眼泪却悄悄地滚落到了保温桶里。
把保温桶里最后一点粥末刮干净吃完,男人淡淡开口。
“吃完了就走吧,上次在巷子里你救我一次,今天我也救你一次,扯平——这碗粥就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