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洲没应下,深蓝的眸子却一错不错望着她,眼底含着难掩的情绪。他淡淡开口:“公主与我生分许多,从前公主不会这么唤我。”沧月一怔,这才想起,从前她是一口一个玄洲哥哥地叫。可后来出了那么大的变故,她又在龙族呆了三百年,早已没了从前那般少女心性。这样幼稚的称呼,也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可玄洲魂魄被打散又昏迷,在他眼中,这三百年也不过是眨眼即逝。闭眼再睁眼,一切都变了天。沧月哑了声,却压不出心口那莫名涌出的情绪,忽地生起气来。
结界隔绝了距离,却隔绝不了声音。
透过碧蓝的结界,敖渊只见那抹身影快速远去。
冰凉的冷意传遍四肢百骸,脑海中只剩下沧月离开前的最后一句——
不相干的人。
似是被人狠狠拧住心脏,抽搐疼痛,要拧下一块肉来。
敖渊深深吸了口气,将手中的龙凤钗握紧在手心。
直至,殷红的龙血从指缝中渗出,滴落进身下深蓝的海。
“沧月,是我对你不住。”
离开关口,沧月对守卫交代几句就往回走。
却在不远处,看见了玄洲。
四目相对的瞬间,气氛莫名有些尴尬起来。
沧月张了张口,却不知要说什么。
原本她脱离龙族,玄洲重新醒来,都是值得庆贺的好事。
可偏偏,他那般强硬地拒绝被收做义子,倒显得有些避之不及般。
只是,这三百年沧月早将他当做一家人,就连与父母聊起他的恢复情况,都是一口一个大哥。
如今,这称呼却陡然变得烫嘴起来。
半晌,沧月才开口,却是不尴不尬地一句:“玄洲……”
玄洲没应下,深蓝的眸子却一错不错望着她,眼底含着难掩的情绪。
他淡淡开口:“公主与我生分许多,从前公主不会这么唤我。”
沧月一怔,这才想起,从前她是一口一个玄洲哥哥地叫。
可后来出了那么大的变故,她又在龙族呆了三百年,早已没了从前那般少女心性。
这样幼稚的称呼,也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
可玄洲魂魄被打散又昏迷,在他眼中,这三百年也不过是眨眼即逝。
闭眼再睁眼,一切都变了天。
沧月哑了声,却压不出心口那莫名涌出的情绪,忽地生起气来。
她狠狠反驳:“你都这般嫌恶不愿将我当做家人,我这声哥哥又如何叫的出口?”
说完,沧月便负气离开。
却没看见身后,玄洲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紧握的拳微微颤抖。
最终,心底的话又一次被咽下,玄洲闭上眼,叹了口气。
他决不能被收为义子。
如果能和她永不分开的代价,是失去名正言顺喜欢她的资格。
那他甘愿做一个侍卫,在她身后,护她一世周全。
……
当夜,云雾海还是举办了前所未有的宴会。
沧溟治理并不在意礼数,来往宾客极尽欢愉。
可自始至终,沧月和玄洲作为宴会的主角,却一个全程心不在焉,另一个更是找不到人。
沧溟和汐霓看在眼中,宴会结束,将沧月叫进了长生殿中。
沧溟开门见山:“月儿,我们细细想过,玄洲不愿成为义子有他的理由。”
“一来外人闲言碎语,二来我能看出,他心中有志向野心,修为高强,若是多了义子身份,怕是日后他得了机缘造化,旁人也会觉得他投机取巧。”
人间公主的婚事棘手,便是因为娶了公主便断送今后的仕途。
妖界虽没有繁琐规矩,但该有的闲言碎语一样都不能少。
若真的胸有抱负,总被旁人非议没能力靠家族上位,想来是个人都忍受不住。
沧月抿了抿唇。
她知晓这些道理,也终于明白了玄洲所想,可心中却还是止不住难过。
但终究是点了点头。
正要开口,门外,清冷的男声响起。
“族长,玄洲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