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赶紧追上。我说陈总,您可别乱来了。那个王庆尤就是个滚刀肉,惹急了他,抖一身骚的甩不掉。“更何况……”我咬咬唇,低了低头。“何况什么?”他在我的办公桌前看鱼。我有一条斗鱼,养了好几个月,经常忘记换水,里面绿油油的一层。都快攒出生态圈了。我沉了沉声,也不装了。其实这话我早想问了:“陈总,我去您公司那次,是说了一些关于王教授的不太好的话。我也知道,您可能挺反感
陈望没理我,仰着头,单手压着鼻翼。
另一只手伸过来,在挂档处一阵乱摸。
可最后却只抓到了空空如也的纸巾盒。
烟是这样,纸巾也是这样。单身汉的生活,真愁人。
他突然出鼻血,吓了我一跳。
我赶紧翻自已的包,找出纸巾递给他。
“没事吧陈总?”
我紧张地问。
“没事。”
他将头靠着车座,专心按压止血。
同时随口解释道:“秋天干燥,有点上火。”
我说我下去旁边便利店,买点冰袋什么的。
这样仰着没用的,等会儿流气管里了。
“后备箱里有。”
他说。
我赶紧跑到车后面,看到里面果然有个车载小冰箱。
我拿了冰袋出来,递给他。
陈望道了声谢,对我说:“你来开吧。”
“哦。”
我拉开驾驶室的门,扶他出来到后排。
因为耽误了一点时间,往外环高架上堵成了狗。
我回头看看陈望:“陈总,没事吧?”
“嗯。”
他已经止血了,此时放下了纸巾和冰袋,正在用湿巾纸擦脸擦手,擦袖子。
“没去医院检查下?”
我多了句嘴,他瞪了我一眼。
“检查什么?从小就有的毛病。别一见人家出鼻血就当是绝症,韩剧看多了?”
我:“……”
我觉得我还是闭嘴吧。
万一一会儿陈望赖我身上了,非说是我昨晚干的那些不是人的事儿,惹他上火了,我可怎么办?
我开到单位时,比平时晚了一小会儿。
今天华西那边对接项目组的人来了几个,说是要拍点宣传片的素材。
看到我和陈望一起过来,他们挺惊讶。
“陈副总,您今天也来了?”
“嗯,一起看看。”
陈望点点头。
我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原来陈望之前没有跟人家商量好,要来单位吧?
我心里有点慌。
对于陈望临时起意过来送我上班这件事,我觉得也许大概可能应该——
跟昨晚的事?
“高教授。”
“啊?”
“你怎么了?”
陈望皱眉看着我。
“哦,没,没什么。”
“回办公室吧。”
陈望说:“另外,你的车什么时候能提回来?”
我无奈道:“明天吧。不过真的不用麻烦陈总接送了,我可以自已打车。”
“你想多了,我明天出差。”
我脸上一红,人家早上都说了是顺路的。
“哦哦,没事,我的车很快就提回来了。我——”
陈望看了我一眼:“提回来,就不会再被扎?”
我心说,这倒也是,姓王的心理变态,能扎第一次就能扎第二次。
我无奈笑笑说:“没事,举头三尺有监控,下次我停监控底下。”
陈望瞄了我一眼,没说话,但微表情读出来的意思大概是——
瞅你那点出息。
我摊手:“那我也没办法。惹君子不惹小人。给他扎两次,出出气也就是了。有些事儿么,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只能交给时间。”
陈望:“解决不了的事,就解决制造事情的人。”
说完,他推开我办公室的门,进去。
我愣了一下,赶紧追上。
我说陈总,您可别乱来了。
那个王庆尤就是个滚刀肉,惹急了他,抖一身骚的甩不掉。
“更何况……”
我咬咬唇,低了低头。
“何况什么?”
他在我的办公桌前看鱼。
我有一条斗鱼,养了好几个月,经常忘记换水,里面绿油油的一层。都快攒出生态圈了。
我沉了沉声,也不装了。
其实这话我早想问了:“陈总,我去您公司那次,是说了一些关于王教授的不太好的话。我也知道,您可能挺反感职场这些事的。但……您这边说是提携我做项目经理了,那边又把话传给王教授本人……”
我无奈说,我当然能理解您这样的高管自有自已的风格和脾性。但我跟王教授这边,您就没想想我们得有多尴尬么?
陈望把鱼放下,瞄了我一眼:“你觉得是我跟王教授说,你讲他坏话了?”
我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我当然知道陈总不会没事八卦嚼舌头。但是您是甲方,位高权重,有时候讲话难免霸道了点,说不定不小心……就……”
“你觉得我那么没情商?”
陈望打断我的话,我连败两招。
“我什么都没说,之前甚至都不认识王教授是谁。”
“哦,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误会了。”
陈望都这么讲了,我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虽然,我真的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那些关于王庆尤的坏话,除了陈望。
但眼下这状况,我也只能真诚道歉。
陈望没理我,他在我办公桌后面兜了一圈过去,停在衣柜旁边。
他问我要件衣服换,他的衬衫领口和前襟都是血迹,出去很难看。
我这也没有其他衣服,只能把上次动物园庆典的宣传活动剩下的t恤找了一件出来。
陈望的身高,基本上要xxL的。
圆领,纯棉,长袖。
前面是个卡通熊猫,后面是个熊猫屁股。
“这个行么?”
我弱弱问。
原以为陈望会拒绝,然而他竟真的接受了。
趁陈望到里面换衣服的时候,我赶紧去拿提包。
我包里还有个塑料袋,袋子里面是我重要的“检验样本”。
我得赶紧放冷藏箱里,等会儿午休的时候,处理一下。
我倒要看看,季浺这次还能怎么巧舌如簧地诡辩。
然而我翻包翻了半天,却没找到?!
怎么可能呢,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出门前是有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在包里的!
刚才路上陈望流鼻血时,我给他找纸巾时我还翻到了——
糟了!
我给随手放在座位上了!
“陈望!车钥匙借——”
我急得要死,轰一下敲开了更衣室的门!
我承认自已情急之下用力大了,但我也没想到陈望竟然没锁啊。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坚实伟岸的裸背!他刚把衬衫脱下里,正要套t恤。
就这样,我猝不及防进去,然后灰溜溜出来。
半分钟后,陈望推门。
“你干什么?”
他问。
“我……本来是敲门的。你,我不知道你没锁……”
“你不知道我在里面换衣服?”陈望挑眉。
“知道。”
我点头,哑了哑声音:“但我,我有东西落你车上了。我着急……”
“脑子?”
他瞪了我一眼,然后拎着换下来的衬衫和外套,从里面摸出车钥匙。
“走吧。”
我:“!!!”
我赶紧摆手:“不是陈总,我……我自已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