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柏僵硬地转过头去,他盯着那张桌子看,那里只有邬夏的一件外套,邬夏的一个背包,还有邬夏的一把伞。桌子上没有任何东西属于他,他连一个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都找不到。所以,他是时候该离开了,否则便是要自取其辱了。顾远柏想着离开,脚下却迟迟未动,仿佛被牢牢地钉在了原地。顾
顾远柏看着邬夏,她还在笑,唇角弯起的每一个弧度都像是直直刺向他胸口的利刃。疼痛,无力,后悔,生气,所有情绪交杂着,深深地糅合在一起,尔后齐齐地轰向了顾远柏,令他茫然无措。 “分手吧。” 愣神过后,顾远柏的耳边又响起邬夏那淡淡的话语,她要分手。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在顾远柏的心中炸开,原本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湖又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冰冷彻骨,生生不息。 为什么? 顾远柏的眼眸沉下来,他的唇角微动,却还是没有再次问出口的力气。既然她选择了分手,那便是分手了,在一起需要两个人的同意,分手却只需要一个人的通知。 而他向来不会纠缠。 话音落下的那瞬,邬夏的心里很是痛快,又痛又快。快刀斩乱麻,总是这样的感觉。邬夏暗暗地握紧手机,她的目光落在一旁还未收拾的菜盘上,她走过去,端起盘子,朝着那边收回餐盘的地方走去,步伐稳健。 顾远柏看着邬夏的背影,心里的想法还没有冒出头来,腿却已经不由自主地迈了出去,想要追随着邬夏的脚步而去。顾远柏抿紧唇,沉下气,才勉强克制住自己的冲动,让自己的身子还牢牢地站在这片地面上。 顾远柏不敢再看邬夏的身影,他怕自己本就修补得不甚牢靠的心墙再次崩溃,所有的情绪就此覆水难收,而自己连最基本的体面都难以保全。顾远柏僵硬地转过头去,他盯着那张桌子看,那里只有邬夏的一件外套,邬夏的一个背包,还有邬夏的一把伞。 桌子上没有任何东西属于他,他连一个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都找不到。所以,他是时候该离开了,否则便是要自取其辱了。 顾远柏想着离开,脚下却迟迟未动,仿佛被牢牢地钉在了原地。顾远柏垂下眼,松开一直攥着的指尖,看着红肿的手心,心里已然空了一片地方。 那把雨伞上还挂着几颗小雨珠,在纯黑色的伞面的映衬下更显晶莹剔透,像是用来装饰的钻石。顾远柏默默地注视着那把雨伞,整个人的心绪仿佛也被拉回到从前,他们从教学楼离开,一起撑着这一把黑伞,肩膀贴着对方的身体,是很自然的亲昵。 但这些…
顾远柏看着邬夏,她还在笑,唇角弯起的每一个弧度都像是直直刺向他胸口的利刃。疼痛,无力,后悔,生气,所有情绪交杂着,深深地糅合在一起,尔后齐齐地轰向了顾远柏,令他茫然无措。
“分手吧。”
愣神过后,顾远柏的耳边又响起邬夏那淡淡的话语,她要分手。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在顾远柏的心中炸开,原本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湖又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冰冷彻骨,生生不息。
为什么?
顾远柏的眼眸沉下来,他的唇角微动,却还是没有再次问出口的力气。既然她选择了分手,那便是分手了,在一起需要两个人的同意,分手却只需要一个人的通知。
而他向来不会纠缠。
话音落下的那瞬,邬夏的心里很是痛快,又痛又快。快刀斩乱麻,总是这样的感觉。邬夏暗暗地握紧手机,她的目光落在一旁还未收拾的菜盘上,她走过去,端起盘子,朝着那边收回餐盘的地方走去,步伐稳健。
顾远柏看着邬夏的背影,心里的想法还没有冒出头来,腿却已经不由自主地迈了出去,想要追随着邬夏的脚步而去。顾远柏抿紧唇,沉下气,才勉强克制住自己的冲动,让自己的身子还牢牢地站在这片地面上。
顾远柏不敢再看邬夏的身影,他怕自己本就修补得不甚牢靠的心墙再次崩溃,所有的情绪就此覆水难收,而自己连最基本的体面都难以保全。顾远柏僵硬地转过头去,他盯着那张桌子看,那里只有邬夏的一件外套,邬夏的一个背包,还有邬夏的一把伞。
桌子上没有任何东西属于他,他连一个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都找不到。所以,他是时候该离开了,否则便是要自取其辱了。
顾远柏想着离开,脚下却迟迟未动,仿佛被牢牢地钉在了原地。顾远柏垂下眼,松开一直攥着的指尖,看着红肿的手心,心里已然空了一片地方。
那把雨伞上还挂着几颗小雨珠,在纯黑色的伞面的映衬下更显晶莹剔透,像是用来装饰的钻石。顾远柏默默地注视着那把雨伞,整个人的心绪仿佛也被拉回到从前,他们从教学楼离开,一起撑着这一把黑伞,肩膀贴着对方的身体,是很自然的亲昵。
但这些也只是过去式了。
顾远柏挪开目光,吐出一口浊气,动了动僵硬麻木的手,终于准备离开,邬夏却回来了。看见还待在这里的顾远柏,邬夏有点惊讶,却并不意外,她垂下眼,掠过顾远柏的身边,径自去拿自己的东西。
穿上外套,背好背包之后,邬夏才突然意识到:他们两个人,只有一把伞。
所以,顾远柏是因为这个才留下来的?
邬夏轻轻地笑了一声,心里莫名闷闷的,但她还是面上不显,只走到顾远柏身边,自如地问着:“你去哪?”
语气平平淡淡,问题也平平淡淡,就像是那句冷酷的“分手吧”不曾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一样。有那么一瞬间,顾远柏甚至以为邬夏这是在戏弄他,她向来喜欢拿他打趣。
邬夏走过来,手里拎着那把伞,清清淡淡的气息又靠过来,迫不及待地钻进顾远柏的心里,开始啃食着他,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席卷了顾远柏所有的感官,但他还是没说话。
见顾远柏不语,邬夏只挑了挑眉,没多给顾远柏一个眼神,直接拿着伞朝出口的方向走去。过了一会,邬夏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重,却也不轻,一下又一下,仿佛还带着固定的节奏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走着,像是心有灵犀。到了门口,邬夏直接打开伞,尔后转头看了顾远柏一眼。
那一刻,顾远柏突然福至心灵,沉默着走到伞下,放任自己进行最后一次的见面。邬夏撑着伞,带着顾远柏在雨中走着,他们的身高几乎差了一个头,长期的举手让邬夏有点疲累。
邬夏忍不住动了动手指,下一瞬,顾远柏却很是自然地伸手过来,从邬夏的手中接过那把伞。邬夏抬眼望去,却只看见白茫茫的雨雾之下,顾远柏对着她的半边脸,以及那绷紧的唇线,清晰的下颌线。
邬夏的羽睫不由得轻轻颤动起来,像是无意间被湿哒哒的水汽滴上,水汽凝结成的雨珠仿佛要压垮她的眼睫。似是不堪重负,邬夏眨了眨眼,那雨珠便滚落下来,落在了邬夏的脸上,一种冰冷的感觉顿时从脸颊上传来,几乎就要沁透邬夏的心。
伞本就不大,只能让两个人挤在一起。先前还没有什么,但一旦想到两个人目前处于分手的状态,顾远柏和邬夏便觉得怎么样都不大自在。偶尔擦碰到的肩膀,对方身上的气息,隐在雨声下的呼吸声,都像是一张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两个人笼罩住。
任何一个瞬间,都能想起暧昧亲密的从前。
走了一路,邬夏和顾远柏出了校门,恰逢红绿灯,便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自己的目的地,却是一直走着,没有一个人出声质疑。
雨丝哗啦啦地落下,模糊着邬夏的双眼,隔着一条马路的红灯还在亮着,连绿色的灯光都还未出现。一条街道,分为两侧,对面的行人目光交错地照过来,像是一种巡查。
等了许久,对面才亮起绿色的灯光,随后而来的便是一下又一下的倒计时。上面的数字在不断闪动,慢慢变小。邬夏和顾远柏抬脚,往对面走去,手臂在不经意间擦过对方。
沉默着,走过马路,来到另一边,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最后,邬夏和顾远柏躲开人群,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只有路边种着的一排绿树,还有一个红绿灯。
红色的灯光再度亮起,随后迎来的还是绿色灯光下的倒计时。
15。
14。
13。
12……
邬夏眨了眨眼,扭头看向顾远柏,柔和的目光像是一种无声的询问。在雨幕的遮掩下,所有的情绪都被大自然柔化了,自带一种柔情和欲语还休。
顾远柏深深地看了邬夏一眼,突然倾身过来,衔住了邬夏的唇。带着潮湿水汽的吻落下来,邬夏仿佛喝了一口甜丝丝的雨水,唇齿之间都是这股味道。
顾远柏吻得很小心翼翼,这不是生涩,也不是笨拙,而是一种试探。舌尖慢慢地搅动着,邬夏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她只是闭上了眼。
雨滴落下,砸在伞面上,敲打着鼓面,成为一个个鼓点。
这个吻来的突然,结束的也很突然。
等到邬夏睁开眼的时候,她看见的是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顾远柏的发丝仿佛也沾上了水汽,耷拉在两侧,像是被淋湿了毛发的小猫。
小猫撇开眼,沉沉地对着她说:“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声调很低,是乞求的意味。
明明只是轻飘飘的雨丝,却像是沉甸甸到了极致,重到直接折了顾远柏的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