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只是一个学生,若是先交出了自己的底线,您便可以随时给出最低的范畴,这样可不大公平吧。在这场谈判中,邬夏才是真真正正的上位者,占据着谈判的优势。她不是傻子,苏晓明表面上是将主动权交给了她,实际上却是在试探着她的底线,随时准备将自己付出的代价最小化。这样的道理,就和HR主动问理想薪资一样,给高给低都容易损失自己的优势所在
咖啡馆里。 服务生将咖啡放到苏晓明面前,苏晓明微微一笑,轻声道:“谢谢。” 等到服务生离开,苏晓明才看向坐在对面的邬夏,仔细地打量着她。说实话,一开始在教学楼里看见邬夏的时候,苏晓明有些失望,她没想到传说中和自己的儿子恋爱的人竟会是这样的“不起眼”,而这样的人竟然还让顾远柏着了迷。 苏晓明甚至一度怀疑过,是不是自己把顾远柏逼得太紧了,才会让一直没有谈过恋爱的他掉入到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女生的陷阱里,无法自拔。 但现在,对眼前的女生,苏晓明却有了明显的改观,不卑不亢,不慌不忙,倒是一位能经得住大场面考验的人,也难怪能传出什么脚踏多条船,玩弄他人感情的事情了,胆子小的人是不可能和这些词语产生关联的。 只是,苏晓明很清楚,这样的人并不适合顾远柏,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掌控住这样的女人。 “邬同学,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事情才来找你的吧?”苏晓明抿了一口,淡淡道,语气平静无波。 邬夏不接她的话头,只笑了笑,反问回去:“什么事情?” “邬同学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忘记了,但不要紧,我记得就好。”苏晓明放下手中的咖啡,一声轻响便从此而发,苏晓明注视着邬夏,开门见山道,“邬同学怎么样才愿意和远柏分手呢?” 邬夏弯了弯唇角,暗笑着话语的烂俗,面上却还是懒懒的:“那要看苏老师您愿意给出什么条件了,或者说,那要看顾远柏在您心中的分量了,不是吗?” “现在是您要主动来和我谈判,能给出什么条件也该是由您来提出。毕竟,我只是一个学生,若是先交出了自己的底线,您便可以随时给出最低的范畴,这样可不大公平吧。” 在这场谈判中,邬夏才是真真正正的上位者,占据着谈判的优势。她不是傻子,苏晓明表面上是将主动权交给了她,实际上却是在试探着她的底线,随时准备将自己付出的代价最小化。这样的道理,就和HR主动问理想薪资一样,给高给低都容易损失自己的优势所在。 听到邬夏的话,苏晓明静默了一瞬,才轻笑着开口:“邬同学果然不是什么泛…
咖啡馆里。
服务生将咖啡放到苏晓明面前,苏晓明微微一笑,轻声道:“谢谢。”
等到服务生离开,苏晓明才看向坐在对面的邬夏,仔细地打量着她。说实话,一开始在教学楼里看见邬夏的时候,苏晓明有些失望,她没想到传说中和自己的儿子恋爱的人竟会是这样的“不起眼”,而这样的人竟然还让顾远柏着了迷。
苏晓明甚至一度怀疑过,是不是自己把顾远柏逼得太紧了,才会让一直没有谈过恋爱的他掉入到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女生的陷阱里,无法自拔。
但现在,对眼前的女生,苏晓明却有了明显的改观,不卑不亢,不慌不忙,倒是一位能经得住大场面考验的人,也难怪能传出什么脚踏多条船,玩弄他人感情的事情了,胆子小的人是不可能和这些词语产生关联的。
只是,苏晓明很清楚,这样的人并不适合顾远柏,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掌控住这样的女人。
“邬同学,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事情才来找你的吧?”苏晓明抿了一口,淡淡道,语气平静无波。
邬夏不接她的话头,只笑了笑,反问回去:“什么事情?”
“邬同学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忘记了,但不要紧,我记得就好。”苏晓明放下手中的咖啡,一声轻响便从此而发,苏晓明注视着邬夏,开门见山道,“邬同学怎么样才愿意和远柏分手呢?”
邬夏弯了弯唇角,暗笑着话语的烂俗,面上却还是懒懒的:“那要看苏老师您愿意给出什么条件了,或者说,那要看顾远柏在您心中的分量了,不是吗?”
“现在是您要主动来和我谈判,能给出什么条件也该是由您来提出。毕竟,我只是一个学生,若是先交出了自己的底线,您便可以随时给出最低的范畴,这样可不大公平吧。”
在这场谈判中,邬夏才是真真正正的上位者,占据着谈判的优势。她不是傻子,苏晓明表面上是将主动权交给了她,实际上却是在试探着她的底线,随时准备将自己付出的代价最小化。这样的道理,就和 HR 主动问理想薪资一样,给高给低都容易损失自己的优势所在。
听到邬夏的话,苏晓明静默了一瞬,才轻笑着开口:“邬同学果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也难怪我们家远柏会喜欢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邬同学之后应该是要留在本校读研吧?你知道,我和远柏的父亲平日里也会和你们院系的导师吃吃饭,聊聊天,读研虽然难,但是跟对一个好导师便是能事半功倍,你说对吗?”
闻言,邬夏只挑了挑眉,没有马上表态。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苏晓明也只会拿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诱惑她,大概在苏晓明的眼里,她只是一个有些小聪明却不多的大学生,在她们这些老江湖的眼里完全不够看,所以她的态度还是轻慢和随意的。
苏晓明虽说是明里暗里地要帮助她读研,却没有保证要给她安排一位好导师,更没有保证她之后的读研之路一定会顺畅无比。到时候,出了任何问题和事情,苏晓明大抵也只会说“我和你导师也只是朋友,具体研究上的事情不大方便插手”。
或者,苏晓明大可以直接反水,给她安排了一位导师之后便让自己的朋友卡她毕业,这其中可以动的手脚太多了。一不留神,邬夏便随时可能走进她设下的陷阱当中。
虽然邬夏并不看重读研这件事情,大不了她便什么也不做,每年收租的钱都可以养活她,但邬夏并不希望将自己的命运交予另一个人。
苏晓明这些模糊的说辞,只会让邬夏感觉好笑和讽刺。邬夏手指轻点桌面,她忍不住笑出声,只问着:“就这样吗?看来,苏老师也不是怎么看重自己的儿子呢。”
苏晓明没想到邬夏会不接茬,她本以为听到这些条件,邬夏十有八九就会答应,但事情显然已经偏离了预定的轨迹,朝着一种怪异的方向发展而去。
一瞬间,苏晓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她还是很快便恢复正常,诚意十足地询问着邬夏:“那邬同学觉得怎么样的条件才够呢?你可以说说,若是可以的话,我便会答应,毕竟你也知道,我们就远柏一个儿子,这做父母的必然是愿意竭尽心力的。”
“这很难说呢。”邬夏佯装苦恼地歪了歪头,“我一不缺钱,二也不要权,三更不是非要读研,我的人生追求不多,更不高远,好像也不需要从苏老师您这边得到什么。”
苏晓明只觉自己额角处的青筋正在狂跳,她垂下眼,深吸一口气,才缓缓道:“那邬同学,你怎么样才愿意和他分手?”
分手?
邬夏没有回答苏晓明的问题,而是倏然抛给她一个问题:“那苏老师,您为什么非要我和他分手呢?只是谈个恋爱,又不是结婚,何必非要把事情闹得这样难堪呢?”
听到邬夏的话,苏晓明怔愣住了,她盯着邬夏看了一会,才苦笑着:“只是谈个恋爱的话,那确实不至于,我们也不是非要棒打鸳鸯。毕竟,大学时候的恋爱,有几个能走得长远?但邬同学你明显和别人不一样,你不仅仅是不适合远柏,还很比他成熟得多。远柏和你这样的人谈恋爱,我们做父母的怎么可能放心?”
“只是这样吗?”邬夏眨了眨眼,平静地说,“我还以为是因为你们发现顾远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恼羞成怒,想要借这件事情再次夺回自己的掌控权呢。”
“你!”苏晓明瞬间瞪大了眼睛,欲言又止。
邬夏却没有理苏晓明,她只是搭下眼,冷静地一一陈述着自己的想法:“不过,苏老师您也不用担心,我虽然恋爱次数多,但在每一段感情中都是认真的,并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是呢,我的眼光也没有那么低,您说是不是?顾远柏是你们的独子,自然看得跟眼珠子一样,但是在别人看来,就少了你们为人父母的那层滤镜。”邬夏顿了顿,“您说话还是太委婉了,什么叫做我比他成熟得多,不如说是他太不成熟。这种成熟,不是心智上的成熟,而是自立上的成熟。”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一个连自己父母羽翼都摆脱不了的男人,将来还能作出什么大事吧?不过,这也是你们自己认为的,至于顾远柏自己怎么想,谁也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苏晓明沉默了,过了一会,她才开口:“所以,你还是不愿意和他分手?”
“怎么会?”邬夏浅笑着,一脸真诚,“我本来也打算和他分手的,只是苏老师您先找上了我。您说的对,我这样成熟的人自然不应该去欺负其他人,我也没有时间和兴趣了。”
“那就好。”苏晓明的身子微微向后倒去,碰到了沙发椅的外皮,却还是没有完全地放松下来。
“我想,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邬夏收敛了笑意,正色道,“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一下苏老师。以后再这样找人聊天,请不要再称呼她为某同学,不然很可能会让人觉得您这是在以师长的身份向学生施压,您说对不对?”
见最后一点小心思也被邬夏道破,苏晓明连笑也懒得笑了,只是用那一双深沉的眸子看着她走远,尔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走出咖啡馆,邬夏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手指轻点,上面便显现出正在通话中的屏幕。
吹着冷风,邬夏只对着电话那端作了最后的总结陈词,语气浅淡:“所以,顾远柏,我们分手吧。”
话音落下,邬夏也没管对面的反应,只干脆利落地挂断了这通电话,便将手机放回到口袋里,背着包,朝着图书馆走去,一步又一步,像是踩在了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