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但谦哥儿看到了,他小小的身子一僵,脸上带着莫大的恐惧,语无伦次道:“母亲没有不让我吃,不让我喝,也没有让我睡在地上,她,她对我很好,我很喜欢母亲的……”江临月就好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她骤然看向谦哥儿,脸上满是斥责之意,控制不住有些惊慌。孟昭棠拿起帕子,动作轻柔替他擦去脸上的泪,“那你为何要冤枉母亲?”谦哥儿一想,自己鼻子变长,长出尾巴的样子就怕
江临月心头一紧,她表面恭顺,做出一副无辜的姿态,委屈的看着孟昭棠,“世子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谦哥儿这么小的孩子,还会说谎不成?”
她这句话简直说进众人的心坎里。
“孟昭棠你够了,怎么当着我的面,你还想威逼谦哥儿不成。”老夫人唬着一张脸,沉声呵道。
赵氏在一旁不停的催促裴洛白,让他赶紧写休书,好叫孟昭棠滚蛋。
江临月满心欢喜,老夫人和赵氏都这么说了,孟昭棠肯定会被扫地出门,这世子夫人早该换她来做。
“孟昭棠,你还不赶紧给祖母跪下,求她原谅,若她点头,你还可留在侯府,若真被一封休书赶回顾家,你可想过以后?”裴洛白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刚在圣上面前博了一个好印象,若这个时候休妻,不管什么原因,唯恐对他名声不利。
况且顾家还有用,事后他还会放出她虐待谦哥儿的事,以她之过错,本该将她休弃,而他大度将她留在侯府,又能为自己博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他的算盘打的可真响,可惜他算错了一件事,孟昭棠早就不是从前那个一心扑在他身上的蠢货。
若是换做以前,她真有可能,按照他的话委曲求全留在侯府。
但是现在他做梦。
“你放手。”孟昭棠冷冷甩开他的脏手,她眼神温和,声音更是轻柔,不带一丝责怪,“谦哥儿难道忘了母亲是怎么教你的了吗?你当真要做一个说谎的孩子?”
谦哥儿将半张脸埋在锦被中,他眼神躲闪,心里怕的要死,母亲说过,说谎的小孩,不仅鼻子会变长,还会长出尾巴来,他不要变成小怪物。
他想摸摸自己的鼻子,看看变长了没有,可他又不敢。
孟昭棠也不逼迫他,只用鼓励的神色笑盈盈的看着他,“母亲知道,谦哥儿是这天下最好的孩子,他一定不会说谎的,若他说了,那也定是被逼无奈,母亲不会怪他的。”
江临月悄悄抬起眉眼,用得意的眼神扫了孟昭棠一眼,她的儿子最听她的话了,又岂会被她三言两语蛊惑,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老夫人忍不下去了,“洛白,你还愣着干什么?没见她毫无悔意吗?”
裴洛白定睛看了孟昭棠一眼,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他只能作势吓唬她一番了,就不信她不怕。
见他拿起纸笔,江临月激动的眼都红了,不枉她苦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裴洛白已经提笔蘸墨,动笔前,他还特意看了孟昭棠一眼。
孟昭棠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一身明净疏朗的气质,看着竟是一点都不怕被休弃,他皱了皱眉头,落笔在纸上留下墨迹。
老夫人和赵氏全都嘴角带笑,只等着孟昭棠跪地求饶。
孟昭棠看着谦哥儿,不动声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哇……母亲,我不要做说谎的孩子。”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但谦哥儿看到了,他小小的身子一僵,脸上带着莫大的恐惧,语无伦次道:“母亲没有不让我吃,不让我喝,也没有让我睡在地上,她,她对我很好,我很喜欢母亲的……”
江临月就好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她骤然看向谦哥儿,脸上满是斥责之意,控制不住有些惊慌。
孟昭棠拿起帕子,动作轻柔替他擦去脸上的泪,“那你为何要冤枉母亲?”
谦哥儿一想,自己鼻子变长,长出尾巴的样子就怕的不得了,他哪里还顾得上江临月,哭着道:“是乳母让我这么说的,也是乳母脱了我的衣服,让我躺在榻上,我才病了的。”
“母亲,我都说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谦哥儿抽抽噎噎,好不可怜,小手紧紧拽着她的衣袖,任谁都能看出他脸上的依赖。
“谦哥儿?”江临月头脑发晕,随着谦哥儿的话,她手脚冰冷,浑身僵硬站在那里,脸上只剩下惊慌。
裴洛白愣了愣,难以置信看着她。
迎上他的目光,江临月眼中噙着泪,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用力摇头,“不,不是的,我没有。”
老夫人和赵氏也被谦哥儿的话给惊到了,竟是她这个当娘的,害自己的亲儿子。
孟昭棠面露讥讽,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你们都听到了吧!害谦哥儿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