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白神色明显变冷,想都没想道:“我倒是想问你,月娘身为谦哥儿的乳母,你为何不让她见谦哥儿?”孟昭棠早知道他会偏袒江临月,毕竟那才是他的心肝肉,她笑着问道:“敢问世子教
赵氏也在一旁给他递眼色,她和老夫人虽然追了出来,但心里并不着急,只要洛白在,拿捏孟昭棠还不跟玩一样。
孟昭棠眉眼冷淡,裴洛白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路,“枝枝,都是我们误会你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这到底是我们家事,真闹开了,谁的脸上都无光,听话,跟我回揽月阁,再不要提和离的事。”
他说着朝孟昭棠伸出手来。
“请世子让开,我这个毒妇,实在不配做世子夫人,休书倒也不必了,我受不起,和离书我已命人给世子送去,世子只要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就好,从此你与我再无半分瓜葛。”孟昭棠杏眼冷清清的,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后退一步避裴洛白的手。
裴洛白对她本就没有多少耐心,有的只是虚情假意,听她这么不依不饶,顿时就怒了,他责怪的看着孟昭棠,“我都认错了,你还想让我怎样?本也是你不敬祖母在先,我都不与你计较了,你非要揪着不放吗?”
孟昭棠突然很想笑,只因为她先心动了,他一句轻飘飘的知错了,她就得原谅他吗?
若她不原谅,就是她的错。
凭什么?
“难道不是你们冤枉我在先吗?”她从未见过他们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明明错的是他们,他们却还要颠倒黑白,好像全都是她的错一样。
赵氏冷哼一声,“那也是你做的不够好,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若你今日不回顾家,不就没这回事了。”
老夫人也在一旁敲打她,“枝枝,你真要与洛白和离吗?你可要想好了,一旦签下这和离书,你与洛白缘分也就尽了,再不是我裴家妇,你等了洛白六年,日思夜想才将他盼回来,你舍得吗?”
见孟昭棠缓缓垂下眸子,她眼底掠过一丝冷笑,再接再厉,“枝枝,洛白才伤了身体,你就要与他和离,叫旁人如何看你?这世道艰难,女子尤甚,你若真和离归家,怕也只能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祖母是真盼着你与洛白好的。”
孟昭棠头越垂越低,仿佛真的被老夫人说动了一样,无人看见她眼底那凉薄入骨的笑,这个时候与裴洛白和离也太便宜他了。
老夫人恁得得意,浑浊的眸子铺满一片精光,跟她斗,她还太嫩了,蛇打七寸,只要抓着她的软肋,孟昭棠就翻不出掌心。
她与裴洛白对视一眼,一脸慈爱道:“枝枝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只要你肯留下来,祖母没有不应的。”
裴洛白想的也是,无论如何也要先把她给哄住,他也软着音腔,“对,枝枝,你想怎样都可以。”
孟昭棠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缓缓抬眸,明艳灼灼的脸上带着少见的委屈,“月娘挑唆谦哥儿,构陷于我,不知老夫人与世子准备如何处置她?”
处置月儿?
她凭什么处置月儿,若不是她拦着月儿,不让她见谦哥儿,月儿又怎会伤害谦哥儿?
这件事归根究底都怨她。
裴洛白神色明显变冷,想都没想道:“我倒是想问你,月娘身为谦哥儿的乳母,你为何不让她见谦哥儿?”
孟昭棠早知道他会偏袒江临月,毕竟那才是他的心肝肉,她笑着问道:“敢问世子教养谦哥儿,是我这个嫡母之责,还是她一个乳母该做的事?”
裴洛白被她堵得,心里憋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月娘都是谦哥儿的乳母,从小把他带到大,已然把他视作亲生子,你不让她见谦哥儿,是不是太绝情了些。”
夏令和秋辞都被气笑了,既然她把谦哥儿视作亲生子,直接让她做谦哥儿的母亲不就得了,为何还非要把谦哥儿过继到小姐名下!
“这么说世子认为月娘教唆谦哥儿,诬陷我这个嫡母没错了?”孟昭棠不欲与他多说,她直接开口,“请世子让开,别挡了我回家的路,这世子夫人我可是不敢再做,省得你们一会休了我,一会又要我自贬为妾。”
夏令和秋辞紧急护在她身旁,道,“还是世子想让老爷亲自来接小姐归家。”
看孟昭棠才软和下来的态度,再次变得凌厉起来,裴洛白的脸色难看极了,“你当真非要和离不可?”
孟昭棠点头不带一丝犹豫,“对,还请世子让开,你若想强留我也不是不可,那我只好让父兄,与与族中族老出面了,到时候今日的事可就无法善了。”
裴洛白被她的态度激怒了,“好,你既然想走,我成全你。”
他后退一步,给孟昭棠让出路来,他就不信她真敢走,“你若是走出这扇门,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孟昭棠带着秋辞与夏令,直径从他面前走过。
老夫人和赵氏不信她真敢走,她们心里也压着怒火,觉得孟昭棠近来越发嚣张跋扈了,也没有开口阻止。
她们倒要看看,她敢不敢踏出侯府的大门。
孟昭棠步履从容,在他们的注视下,竟不带丝毫留恋,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眼见她就要踏出侯府大门,老夫人忍不住了,“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