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还要靠他光耀门楣,老夫人自然不会与他计较,望着裴洛白离开的背影,她捻着手里的佛珠,眼神暗了暗,等他厌弃江临月的那一天,就是她的死期,她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裴洛白来的时候,孟昭棠正在梳妆,她已经知道江临月落水的事,一时间她也拿不定主意,这是江临月自导自演的苦肉计,还是真有人要害她?除了她,这府里还
冬日的湖面冻得结实,也不知怎的偏偏江临月掉下去的这一片,冰面是破开的,她一下子跌入冰冷的湖水中,灌了一大口水。
莫说她本就是个旱鸭子,就是会水的人也无济于事,因为她一入水就冻得失去知觉,身上像是绑了石头一样,直坠坠的往下沉。
“救,救命啊……”水里一片漆黑,江临月感觉自己就要被这一头可怕的凶兽给吞噬掉,她死死瞪着眼,嘴里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仿佛一片羽毛,轻飘飘的落在水上,掀不起一丝波澜。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她相提并论,你才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她落水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一个少年,少年一身黑色劲,黑漆漆的眸子透着阴骛,比湖里冻结的水还要阴冷几分。
入水不过片刻,江临月就冻得昏死过去。
见火候差不多,少年勾起凉薄的唇瓣,就这么让她死了,未免太便宜她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抬手朝夜巡的侍卫扔了一块石头,然后又往湖里丢了块石头。
“谁?”夜巡的侍卫循声而来,一眼就看到湖边那只绣鞋。
“不好,有人落水了。”
将江临月被救上来的时候,命都快没了。
一个负责洒扫的婢女落水,自然不必惊动主子,若是换个其他人粗使婢女死也就死了,但考虑到她到底养了谦少爷一场,巡夜的侍卫也不敢叫她轻易死了,立刻唤来府医。
又是扎针,又是熬药,折腾了整整一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江临月才清醒过来。
“咳咳……有人要害我,我要见世子……”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江临月吓得魂不附体,她猩红着眼,喊得一声比一声高。
有人在侯府行凶,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巡夜的侍卫也做不了主,匆匆去了前院禀告裴洛白。
得知江临月差点没命,裴洛白来的很快,他挥手遣退了其他人,江临月这才不在压制自己,“显哥哥,我不是失足落水,是有人从背后推了我一把,我差点再也见不到你和谦哥儿。”
“显哥哥,我好害怕,一定是孟昭棠想要害死我,你要替我做主啊!”她心有余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紧紧拽着裴洛白的衣袖。
“月儿,你确定有人推你?”裴洛白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问道,眉眼落满寒霜。
江临月迫不及待点头,然后伤心欲绝的看着裴洛白,“显哥哥你不信我?我承认我不喜欢孟昭棠,因为她想抢走你和谦哥儿,可我也不会赌上自己的命去陷害我。”
见她急红了眼,裴洛白轻声安慰道:“我怎会不信你,月儿这件事交给我,你安心把身体养好,我这就去找祖母。”
老夫人已经知道江临月落水的事,她才不关心是谁要害江临月,在她眼里江临月是个实打实的祸害,死了才能永诀后患,她一脸可惜,对身边的孔妈妈道:“巡夜的侍卫再晚去一会就好了。”
见裴洛白来了,老夫人还以为他要说江临月的事,谁知道他提都没提江临月,只说要让谦哥儿搬到前院去。
老夫人想着让谦哥儿搬到前院也好,“那就让人把蘅芜院收拾出来,你看如何?”
裴洛白满意的点了点头,“依祖母的。”
然后,他才道:“祖母可知道昨晚的事?”
“洛白,你是在怀疑我吗?”老夫人不悦的眯起眼睛。
裴洛白眼神犀利,凝神看着老夫人,他沉默以对。
很多时候沉默就代表默认。
“我要是真想杀她,多的是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取了她的性命,何需用这种拙劣的办法,使得我们祖孙反目,祖母既已答应过你,自然不会动她。”孰轻孰重老夫人还是分得清的,她虽然想要江临月的命,但更怕他们祖孙因此反目,所以她一直没有出手。
见老夫人不像在说谎的样子,裴洛白心里顿时有了数,他对着老夫人拱手一礼,“是孙儿不好,还望祖母勿怪。”
侯府还要靠他光耀门楣,老夫人自然不会与他计较,望着裴洛白离开的背影,她捻着手里的佛珠,眼神暗了暗,等他厌弃江临月的那一天,就是她的死期,她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裴洛白来的时候,孟昭棠正在梳妆,她已经知道江临月落水的事,一时间她也拿不定主意,这是江临月自导自演的苦肉计,还是真有人要害她?除了她,这府里还有谁想要她的命?
莫非是老夫人,想借着这一回的事,把江临月的死栽赃到她头上!
若江临月死在这个时候,最让人疑心的莫过于她。
“拜见世子。”孟昭棠起身跟裴洛白行礼。
裴洛白扶了她一把,“枝枝,我们是夫妻,何需如此见外。”
孟昭棠淡淡道:“礼不可废。”
裴洛白有些神伤,“枝枝你还在怪我吗?”
孟昭棠摇头,满目真诚,“世子说的哪里话,夫妻哪有隔夜仇。”
不就是演戏吗?
裴洛白这才与她说起要把谦哥儿挪到前院的事,“谦哥儿大了,不能一直和你住在揽月阁,祖母已经叫人把蘅芜院收拾出来,给谦哥儿住。”
“我也正想与世子说这件事,没想到你们想到前头了,还是祖母思虑的周全,蘅芜院极好,很适合谦哥儿。”
两个人正说着谦哥儿的事,忽地裴洛白话锋一转,“枝枝,你可知晓月娘不是失足落水,而是有人想要害她的性命,在她背后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