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深这么一个洁癖的男人,这一刻竟然也没避开陈铮,只是怔怔地看着他。须臾,他才勾笑。“我凭什么?”他哼笑,眼底已经换上了那种势在必得的狠决和凌厉,仿佛谁阻拦他找到秦想浓,遇佛杀否,遇神杀神,“就凭她结婚证上的配偶栏,是我的名字!”陈铮推开他的衣领,鄙夷道,“陆则深,你找不到她的。你诅咒永远也找不到她!”“她还活着,就足够我找到。他眉骨凌厉,看着陈铮时
陈铮被带到陆则深跟前,是三天后。
被带回来时,陈铮整个人灰蒙蒙血淋淋的,像是蒙着一层灰一样颓败难堪。
李响对陆则深说,“先生,我们是从秦老太太手里,把他抢过来的。秦老太太好像想把他弄进去顶秦语嫣的罪。”
陆则深冷笑,勾唇。目光倨傲,从上至下看着陈铮。
“你妹妹白血病要的医生,要的钱,我都可以帮你。”
陈铮身体禁不住,狠狠颤抖了一下,抬头迎着陆则深的目光,想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陆则深接着抽烟,抽烟的时候,嘴唇抿了抿,半晌,继续说:“只要你告诉我,秦想浓在哪!”
只有陈铮知道,秦想浓会去哪。因为秦语嫣吩咐他找人嫁祸成陆则深的人,去监狱里打死秦想浓,完了拿走她的心脏。陈铮最后留了一手,弄了一个假心脏莫名顶替,把秦想浓救了下来,送她离开这一片伤心之地。
陈铮戾笑。
笑着笑着,笑声变大变狂,“你休想!陆则深,就算你有通天我本事,你也从我嘴里翘不出秦想浓在哪里!我不会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你有本事就弄死我,反正我已经对不起他,这算是我对她最后一份情意!”
陆则深蹙眉,眉心皱成一个川字,仿佛在显示他的不耐,“时间迟早而已,我找到她。陈铮,你阻止不了我找到秦想浓。”
陈铮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去一把掐住陆则深的衣领,暴躁又狂怒,“你找她做什么!陆则深,你找她做什么,你让她一整天地洗床单,让一个新婚妻子住在没电没灯光没空调的小阁楼,甚至在她嫁过来的第一天直接让她流产,这样了还要拿走她的皮,像对待奴隶一样对待她,你凭什么去找她!陆则深,全世界最没有资格去找她的人,就是你这个渣男!”
陈铮说的太激动,口沫横飞,青筋突起。
陆则深这么一个洁癖的男人,这一刻竟然也没避开陈铮,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须臾,他才勾笑。
“我凭什么?”他哼笑,眼底已经换上了那种势在必得的狠决和凌厉,仿佛谁阻拦他找到秦想浓,遇佛杀否,遇神杀神,“就凭她结婚证上的配偶栏,是我的名字!”
陈铮推开他的衣领,鄙夷道,“陆则深,你找不到她的。你诅咒永远也找不到她!”
“她还活着,就足够我找到。”他眉骨凌厉,看着陈铮时,几分讥诮,几分凉薄,“陈铮,你问我有没有资格去找她,你也该问问你自己,若不是你一开始被秦语嫣威逼利诱,她又怎会陷于那样两难的境地?”
陈铮脖子微微一梗,被他戳中了痛处。咬紧牙关,他瞪着陆则深,“那你呢?你为什么迫不及待误会她?我说那是我的孩子你就信,明明知道秦想浓不会说话,解释需要纸笔,可你从不等她解释就对她往下论断!陆则深,就是因为你不相信她,就是因为你没有摆平秦语嫣,所以她才会陷于两难!”
陆则深深吸一口烟。
末了,弹了弹烟灰。
“我是不够好。陈铮,但你从始至终,都不该觊觎一个已婚女人。尤其那女人,还是我陆则深的太太。”
静了静。
陆则深倾吐云雾,半晌,说,“不管如何,谢谢你在医院弄了一手,把她放走。”
——
陈铮最终没透露一点秦想浓的消息。
想来,他是确信,秦想浓离开陆则深,才能过得更好,甚至连陆则深自己都快要这么觉得了。
商人从不做赔本生意。
但陆则深这回却是做了一次赔本生意。
还是帮陈铮治疗他的妹妹。
他想,如果之后秦想浓知道,她肯定会高兴的。
她高兴,他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