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两步就看到了,大大的池塘里面种满了粉色和白色的荷花。荷塘边上,有修竹青松还有一座奇石堆成的假山。虞桑宁正想走近一些,好好看清楚这满池子的荷花。没曾想才走了两步,假山身后传来了异样的声响……虞桑宁侧耳细听,好像隐隐能听见女子的哭声。
虞桑宁见他穿完衣衫阴着脸坐在榻上。
心里暗暗想,这时候要不再哄哄他,后果只会更糟。
于是试探着走向周宴南,声音又甜又软:“九爷,你别老是生气,是桑宁错了,不该把九爷想成那种肮脏下作的人,桑宁知错。”
她轻轻扯了扯周宴南衣角,脸颊上挤出一点点虚假的笑意。
周宴南:“你真知道错了?”
“嗯。”她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好像说过,你若是犯错,我就会罚你……”
虞桑宁:“……不记得了,九爷说过此话?”
“自然是说过的,这世道哪有人犯错不被罚的?”
“那九爷打算如何罚我……?”
“你去桌子上把那把戒尺拿过来就知道了。”周宴南抬手指了指床边的炕桌,漫不经心的说道。
显然虞桑宁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屁颠屁颠的把戒尺交到他手里。
“跪下。”
周宴南晃着戒尺,一下一下拍在手心,发出轻微的声响。
“啊?我……”虞桑宁眼里尽是茫然,白皙的手指,指了指自己。
周宴南眼眸闪动,嘴角微微扬起,勾出了一抹邪恶的笑容:“跪下,双手伸出来,手心朝上。”
这不是……?
该不会……?
周宴南要用戒尺抽她吧?
虞桑宁想起小时候,只要她调皮犯了错,父亲就会这般罚她。
小时候被父亲罚,长大了要被这个大魔头罚。
尽管心里委屈的要命,虞桑宁还是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毕竟人家是主子。
她双膝跪地,抬手之前还不忘多看一眼他手里的戒尺。
那把砖红色戒尺约莫毫米厚度,竹子制成,柔韧劲道,不宽也不长……
周宴南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手心,她便发出清脆响亮的尖叫。
“我还没开始打,你就叫成这样了?”
“九爷,痛……”
“痛也忍着,我罚你十下,你若是胆敢再发出一点声响,我就打你二十下。”
虞桑宁瘪了瘪嘴巴,身子跪得笔直,双手举到他面前,眼巴巴等待着他的惩罚。
随着一阵规律又响亮的声音响起,周宴南晃动着手里的戒尺,一下又一下抽打在她的手心,力度都不算大。
可虞桑宁还是感受到来自掌心火辣辣的疼痛,那戒尺打人手心根本都不用出力,就能让人痛到只冒冷汗。
打到最后一下的时候,虞桑宁只能咬着嘴唇,心里默默吸了一口冷气,硬是不敢吱声。
惩罚完人的周宴南心中的怒火好像消了一半,心满意足的看着她。
此时的虞桑宁脸色有些苍白,粉唇被她咬的微微发红,眼泪在眼眶打转。
他心里紧了紧,喉咙发痒,嗓音沉沉道:“不许哭,眼泪给我收回去。”
这怎么收回去?
本来还在极力忍耐的虞桑宁听到这句话,心里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
大颗的泪滴像断了线的珍珠,从眼里涌出,“我又不是个木头人,你让我不痛我就不痛,你让我不许哭,我就不能哭了?”
她边哭边诉说着他的无理,越想越觉得委屈死……
“本来姑娘家来那事,身子就不舒服,九爷又是让我伺候你沐浴,又是打我手心……”
“现在好了,还不让人哭了,依我看九爷的心不是心,是块又冷又硬的大石头……”
她跪在周宴南面前,早已泣不成声,哭得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孩子。
说实话,周宴南长这么大,接触的女人少之又少,这场面他也头一次见。
自己并不是真的要罚她。
他只想把虞桑宁牢牢禁锢在身边,让她言听计从。
他以为自己会对她心狠。
可是,当他看到这个女人的眼泪,总会一次次心软。
他没忍住,伸手就把她拉进怀里,用力的吻了下去,丝毫不管她那不断挣扎着挥手锤着他胸口。
这举动让虞桑宁更加委屈,他真是说吻就吻,而且每次都那么强势霸道,根本不顾别人死活……
此时的周宴南没心思去想那么多,她越哭越挣扎,他的唇就越用力。
直到她被吻得没了力气,周宴南的动作才缓和了几分,由一开始的强势变成了缠绵深情的吻。
周宴南怕她跪久了膝盖疼,结实的手臂用了点力气,轻松地把她拎起抱在床榻上。
摇摇晃晃的烛光中,他没有说话,细细吻干了她脸上的泪痕,动作柔缓,眼神少了几分凌厉。
“还疼吗?”一道低沉的嗓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疼……”
“哪里疼……”
虞桑宁语顿,可怜巴巴撒娇道:“哪里都疼。”
“那我让人去请大夫给你瞧瞧……”
“不必了,谢九爷关心。”她侧了侧肩膀,别过脸去不看他,这样子像是赌气。
“转过来,你不好好说话,我就继续罚你。”
一言不合就罚罚罚!
就知道罚……
烦都烦死了。
虞桑宁虽然心里有一万个怨言,但还是乖乖转过身,沮丧道:“那下次九爷,少罚桑宁一点。我从小最怕疼了。”
“你少惹我生气,我自然就会少罚你些。”
这话倒是说的好听,搁别人身上靠谱。
但他周宴南性情古怪,脾气暴躁,整个人阴晴飘忽不定,早上还笑意盈盈,午时没过可能就会开始暴跳如雷。
“哦。”她压低声音,反正只要他心情不好,自己准没好果子吃。
虞桑宁只怪自己愚笨,实在搞不懂到底他想要什么,所以才会那么轻易就触碰他的逆鳞。
是夜,沉闷甬长的夜。
望着身边沉沉睡去的周宴南,她翻来覆去好几次都没有困意。
干脆一个人悄悄起身,脚步轻轻的走出了厢房,到院子里透透气。
——
听说这王府虽然寂静冷清,处处绿荫环绕,但在西苑附近有一个很大的后花园。
虞桑宁沿着弯弯曲曲的石子路,走到尽头终于看见了那片美景。
这花园大概两三亩,有很多她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还有成片的蔷薇花组成的花海。
再往前走两步就看到了,大大的池塘里面种满了粉色和白色的荷花。
荷塘边上,有修竹青松还有一座奇石堆成的假山。
虞桑宁正想走近一些,好好看清楚这满池子的荷花。
没曾想才走了两步,假山身后传来了异样的声响……
虞桑宁侧耳细听,好像隐隐能听见女子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