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生抑制住自己满腹的疑问,抿着唇退回厨房。等到客厅的呼吸声再次绵长而均匀时,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程雁云的家。坐在台阶上,过去一个月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如同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中闪现:敷衍了事的态度,没头没脑的面馆改革,还有离奇飞升的削面手艺,桩桩件件都让她心生疑虑。她要自己相信程雁云,因为
她心里疑窦丛生,想要冲出去问个究竟,可偏偏脑海里却有另一个自己在为程雁云解释,或许一切只是个误会呢。她生生抑制住自己满腹的疑问,抿着唇退回厨房。等到客厅的呼吸声再次绵长而均匀时,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程雁云的家。
坐在台阶上,过去一个月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如同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中闪现:敷衍了事的态度,没头没脑的面馆改革,还有离奇飞升的削面手艺,桩桩件件都让她心生疑虑。
她要自己相信程雁云,因为这是她熟悉的哥哥,是和她自小在面馆里一起长大的伙伴。他们在这间小小的面馆里笑过、闹过,闯过祸也挨过骂,可最后还是会坐在桌边端起那一碗喷香的刀削面,唏哩呼噜地扒进嘴里,热汤下肚,记忆温暖而充实。
八方面馆,于她而言不仅是个面馆,更是家的另一种形态。
原本,她以为她是如此,程雁云也是如此。
可现在,她却忍不住在心里反复地问自己:雁云哥真的也是如此吗?
十九、人不见了
无人打扰,这一觉睡得绵长。程雁云打着哈欠坐起来时,发现窗外早已暮色四合,他竟断断续续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五脏庙叽里咕噜地和他闹起革命,他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呀,饭点都过了,曲家小胖妞怎么还没来给他投喂黑暗料理。
手机静悄悄地放在一旁,拿起来一看,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信息。
几个电话打过去,却一直无人接听。他心里更是忐忑,这小家伙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他穿上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到门口,打开家里的防盗门,走到对面敲了敲曲家的大门,边敲便喊:“映水?映水你在家吗?”
狭窄的楼道里余声回荡,最后又慢慢归于平静,依旧无人应答。
他心下不安,tຊ给曲家夫妻拨去了电话,这两人正在各自坚守岗位,谁都不清楚女儿的去向。
这下程雁云终于慌了,曲映水到底去了哪里?
依她的性子,即便有事不能来看他,也会交代一声,不会像现在一样毫无征兆地就玩消失。一想到她可能出事,他心脏一阵紧缩,顾不上换鞋,便随手披上外衣,急急忙忙地朝楼下冲去。
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冲出巷子,他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可当司机师傅开口问他目的地时,他却猛然意识到,对于曲映水的一切,她的专业,她的班级,她的朋友,她喜欢去哪,喜欢做什么,他几乎一无所知。
半晌,他终于开口:“去大同大学。”
偌大的校门,来往的人群熙熙攘攘,程雁云只能硬着头皮一个一个地询问着眼前经过的学生:“同学,麻烦认识曲映水吗?”
接连否定的回答,让他越发烦躁。春寒料峭,他只穿了一双家居拖鞋,寒意顺着双腿慢慢爬上他的身体。
怀着侥幸的心理,他再次拨打曲映水的电话,提示关机的女声温柔平静,却把程雁云一颗心搅得更加慌乱。
就在这时,一个男孩拦住了他:“我认识曲映水,你是她什么人?”
程雁云转头看他,男孩和他差不多高,文质彬彬的模样,眼神说不上温和,正隔着薄薄的镜片打量着他。
“我是她邻居,你是?”
“南屿,她朋友。映水出什么事了?”
“她手机关机,我联系不上她,想来学校看看她在不在。”程雁云解释了几句,语气焦灼地问:“你今天看见她了吗?”
南屿审视着眼前的男人,他虽然穿的随便,但眉目俊秀,让人一见难忘,似乎就是前几日曲映水发布的探店短视频里的面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