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家里还有饭吗?我好饿。”“有,你先回屋换身衣裳,我……我让你妈给你热!”江老太太说着去喊王淑珍。江若乔进门换衣服,还像之前一样,贺司屿被他隔在外面,等她收拾好了,才把门打开。贺司屿打了桶水,站在院子里迎头浇上去。江老太太叫他一声,他停下动作,知道老太太要问什么,赶在她之前开口:“小雪跟你们说过明天要去哪?”“说过了,明天要跟他的老师一起去省城,亲自参加比赛,好像还有一个同学也跟着一起。”“说没说去几天?”
江若乔要哭到什么时候?
她想把长城哭倒!
抱着隐隐作痛的膝盖,她两只通红的大眼睛瞪向他:“我明天还要出门,这样你让我怎么去?”
“去哪?”
“你管我去哪儿!”江若乔将脸埋进臂弯里,肩膀耸动着,发出嗡嗡的哭声。
贺司屿就这么不关心她?
也是,到底是原主诬陷来的婚姻,哪怕口头上说不欠了,他心里肯定不会这么想!
江若乔又不是铁打的心脏,负面情绪积压多了也需要一个发泄口,是以,她越哭越大声,恨不得把连日来所受的委屈都哭出来。
贺司屿将脸转向车窗外,右手手臂伸到她面前。
“干嘛?”江若乔抬头抹眼泪看见他的动作。
只听,贺司屿嗓音冷硬:“给你出气。”
江若乔一点儿不客气,直接抱着咬上去,一排贝齿磕在紧绷的肌肉上,哪怕不要破皮,也要给他留下印子。
一排不够,她咬完一处再换个地方。
不流泪后她两颗漆黑的眼睛明亮,咬合让她两腮鼓鼓的,像一只护食儿的猫,贺司屿侧头看来,平静的面孔仿佛感觉不到疼,纵容她在胳膊上留下四排齿印,将胳膊收回来。
“好了吗?”他低问。
江若乔擦掉嘴角的口水,哼了一声。
“我快饿死了,回家吃饭!”。
“哎呦,你们俩这是弄啥去了?都造成这样,中午连饭都不回来吃?”
江若乔刚下车就被江老太太堵了个正着,瞧她惨兮兮的模样,心疼的拉着她一通问。
江若乔不想老人操心,便没告贺司屿的状。
“奶奶,家里还有饭吗?
我好饿。”
“有,你先回屋换身衣裳,我……我让你妈给你热!”江老太太说着去喊王淑珍。
江若乔进门换衣服,还像之前一样,贺司屿被他隔在外面,等她收拾好了,才把门打开。
贺司屿打了桶水,站在院子里迎头浇上去。
江老太太叫他一声,他停下动作,知道老太太要问什么,赶在她之前开口:“小雪跟你们说过明天要去哪?”
“说过了,明天要跟他的老师一起去省城,亲自参加比赛,好像还有一个同学也跟着一起。”
“说没说去几天?”
江老太太摇了摇头:“没有。”
贺司屿没再问,放下水桶,径自走进屋里。
江若乔这会儿直接累瘫在床上,见贺司屿进来,懒得搭理他,甚至还把头转向里面,留给他一个大后背。
贺司屿换上干爽的衣服,缓步走到床边。
“明天什么时候走?”
“你管我!”
“江若乔。”男人的嗓音冷了两个度。
江若乔轱辘一下坐起来,仰着头,一脸不服的小样儿。
“干嘛?你还没完没了了?”
贺司屿冷着脸,凝视她几秒钟,抛下一句:“明天送你去车站。”
转身出了门……
江若乔跟贺司屿赌气,两个人谁都不理谁。
星期一早早起来,江若乔收拾备用的衣裳,贺司屿拎着从外面买的包子跟豆浆,给她放在桌上。
“先吃东西,时间来得及。”
“你吃了吗?”江若乔抬头问他。
两个人互相给了彼此台阶,总算让僵滞了一夜的气氛渐渐缓和。
“嗯。”
贺司屿走过来,在她面前半蹲:“看看你的伤。”
江若乔扯起裤腿,昨晚上睡前她自已换了药,不过河水里有细菌,刚才起来就有点感染的迹象,一动就疼。
贺司屿打开手帕,眉头轻轻皱起,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药品,倒出一片消炎药捣碎了,给她按在伤口处。
“有点发炎,不过问题不大。”
他重新将伤口包扎好,与他冷然的面孔相反,他的动作轻柔,一点都没有弄疼她。
江若乔在高处看着他专心致志的面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垂落下去的阴影,粉色薄唇弧度锋利,尖削的下巴,淡青色的胡茬充斥着男性魅力,就像一个行走的荷尔蒙制造机,满身禁欲感。
这样静静的欣赏持续了大概半分钟,随着贺司屿站起来,她将眼睛收了回去。
“吃饭。”他催促,考虑到她行动不便,将食物都给她拿到床上。
江若乔点头,到这里,气差不多消完了……
百花城的车站人来人往,江若乔看着满大街的人流,怕贺司屿堵在里头出不来,便让他提前把她放下去。
“我也就去个三四天,放心,我自已能照顾好自已。”江若乔笑着跟他保证。
贺司屿高大的身体背着光,显得他硬朗的面部线条更清冷,深邃的眸子望着她,道了句:“注意安全。”
随即,男人上车离开。
江若乔目送吉普车远去,才拎着包走向车站。
周老师跟徐北武比江若乔到的还要早一些,三个人汇合后,又等了半个小时,顺利乘车。
通向省城的专列发动,轰隆隆的汽笛声,伴着车厢内乘客的熙攘,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江若乔靠在车窗上听长途旅客们讲述各种各样的经历,就像是翻阅了一本又一本书,名为《人生》。
三小时不过眨眼结束,江若乔下车的时候,还对这段旅途依依不舍。
周老师跟徐北武两个人倒是睡了一路,下车还惺忪着睡眼,要不是江若乔提醒,前者的行李都忘了拿。
因为这次出行是代表画坊参加比赛,经费都是由校长走公账,周老师不带他们俩将就,特意找了家环境优雅的招待所落脚。
而江若乔是唯一的女同志,有幸分到了一个独立的屋子,徐北武则是跟周老师一间住宿。
江若乔管老板借了电话,往江家报了平安才上楼。
进入屋子里,江若乔通过大开的窗口,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标志性建筑,也就是这里最著名的望春塔。
顾名思义,望春塔的命名源自于春城,也就是省城的官方称呼,相较于百花城那样的地级市,春城现在的发展已经相当繁华。
夜幕还没有降临,街头便有霓虹闪烁,路灯映照着车水马龙,也是很巧,江若乔刚走到窗口,就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进入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