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刚才匆匆一瞥,她竟会觉得车夫的侧脸有点眼熟,她敢肯定,车夫是化过妆的。莫非……这就是云畅嘴里的那位主子,是她这三天伺候吃喝的男人?可他们一直隔着一堵墙,她为何会觉得他眼熟呢?他们会选用她的马车,大概是临时起意,不过,这无疑是个很明智的选择。一来,她是小姑娘,出门在外,小姑娘最不容易让人产生防备之心;二来,她是闻凤山之女,身份货真价实,就算真的细查也是不怕的。电光火石之间,帘子已经放了下来,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闻溪假装镇定,抹了一把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长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军官抿了抿嘴唇,似有回味,“你们洛家的酒楼还开吗?我挺想念那道桂花肘子的。”
他和同僚有幸吃过一次,现在依然回味不绝,只不过做肘子的人已经入了大狱。
闻溪收住的哭声转为啼笑,微垂脑袋,神态乖巧:“若是松江楼还有机会再开门纳客,定请长官肆意品尝。”
军官见她一脸柔弱中带着凄苦,不由一声叹息:“走吧,走吧。”
“多谢长官,祝长官早日升官发财。”
小姑娘嘴甜,军官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看了眼赶车的车夫,“愣着干什么,走走走。”
车夫点头谢过,驾起马车驶过了前面的路卡。
帘子放下来的一瞬间,闻溪狠狠松了口气,但那车夫的侧脸也同时映进了她的眼帘。
这车夫虽然穿着一身布衣,戴着半旧的毡帽,还生着浓密的两撇胡子,但他的一双手却骨节分明,色泽健康,如果只看这双手,这人必然不超过三十岁。
而且,刚才匆匆一瞥,她竟会觉得车夫的侧脸有点眼熟,她敢肯定,车夫是化过妆的。
莫非……这就是云畅嘴里的那位主子,是她这三天伺候吃喝的男人?
可他们一直隔着一堵墙,她为何会觉得他眼熟呢?
他们会选用她的马车,大概是临时起意,不过,这无疑是个很明智的选择。
一来,她是小姑娘,出门在外,小姑娘最不容易让人产生防备之心;二来,她是闻凤山之女,身份货真价实,就算真的细查也是不怕的。
电光火石之间,帘子已经放了下来,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马车继续前行,两边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
云畅缓缓将手从腰间移开,表面看着淡定,其实身后已被冷汗湿透。
他的枪是上了膛的,因为随时做好了与人火拼的准备。
好在,有惊无险。
他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女孩,面色红润,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哪能找出半分可怜柔弱之态。
刚才那副“全天下我最可怜,世界都欠我一个解释”的模样……简直像在做梦。
这变脸的戏法也练得忒熟练了吧。
云畅直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十分不简单。
直到拐进一条偏僻的胡同,马车才停了下来,担惊受怕了一路的映夏,急忙去看自家小姐。
闻溪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用紧张。
云畅从马车里跳下来,站在车弦边冲她拱了拱手:“多谢闻小姐鼎力相助,这是一点心意,还望闻小姐不弃。”
他说着就递上一个钱袋子,里面叮叮当当的,似乎装着银元。
车帘打起的时候,闻溪就没见着那名“车夫”,再看一旁有一座红门小院,心中已经了然。
看来,他们已经安全到达了目的地。
“先生客气了。”闻溪嘴上这样说,还是让映夏接过了那个钱袋子。
是非恩怨,过眼云烟,她不想欠谁,也不想别人欠她,钱财两清,各得其所。
云畅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的把钱收了,不过很快释然。
他喜欢她这样爽朗的做事风格,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小姐的车夫马上就到了,在下就此与小姐别过,我们后悔有期。”
云畅说着,亲自上前放下了马车的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