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闹腾下去,真的不怕把我弄丢吗?”柳怀瑾怕惊扰了怀中的女孩,轻声细语,满是宠溺。他对她掏心掏肺,可她一直不懂他的心,叫他又该如何办呢?柳怀瑾见怀中的女孩出了汗,脸颊像抹了上好的胭脂水粉般,手心里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又叫人将屋子里的炭火也撤了下去。小姑娘就是娇气,奈何苦了自己。自己一个火气方刚的小伙子,六月的天,房中放着炭火,怀中又抱着喜欢的人,心何以能定。“哎……”……昨夜彻夜未眠,今日又受了凉,等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暗暗的,外头的雨大概是停了,叽叽喳喳的鸟儿和蝉鸣彼此高低起伏。
任凭我如何折腾,他依旧也不恼火。我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也一并弄湿了他的衣服。
“热水好了,请姑娘和公子沐浴。”
丫鬟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着主子发话。
“换身干净的衣服,着凉受风寒,吃苦头的也是你。”
柳怀瑾的语气很不善。
“我是生是死,关柳公子何事?”
自从我得知我走不出雁落轩,离不开桐城之后,脾气也越发的暴躁。将死之人而已,犯不着为难自己。
我也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我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沐浴之后,我和衣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手脚冰凉,身子微微发抖。
六月的江南,又潮又冷。
“姑娘的日夜思虑,亏损了身子,成了体寒之躯,日后切记要仔细养着身体。”当日太医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未曾注意。只是今日遭受了风雨,身子越发的冰冷。
“你这是怎么了?”柳怀瑾也不去陪伴他祖父,这才离开了一小会的功夫,又来了。
“手为何如此冰凉?”他应该是看见了我苍白的脸色,发紫的嘴唇,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去请大夫。”
“别,别让这些小事打扰了柳爷爷的,等会就暖和了。”
“好,听你的。”柳怀瑾用自己的手,暖着我冰冷冷的手。
“快去准备个炭盆。”
“是,公子。”
屋子中,破天荒的多了炭盆,烧着名贵的银霜炭。
即便是添加了炭盆,房中也就是又潮又冷。
“可好些了?”
“区区一点风寒而已,何须如此破费。”
这银霜炭,是贡品。
若不是柳怀瑾,我江晚凝何德何能用得上如此奢侈昂贵的东西?
“你这张嘴,倒是越来越伶俐了。”
柳怀瑾的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就这么盯着我笑着。
"你笑什么?"
“晚凝好看。”
“苏姑娘不好看么?”
“噗嗤!”柳怀瑾笑出了声,“往里边挪一挪。”
在我纳闷之间,他已经挤在我的身旁,和我躺在同一张床上。
“登徒子!你做什么!”
“别吵,我睡会儿。”
“你下去!”
娘亲常常教导,自古男女有别,女子切记要知书达理,处事不惊,落落大方,千万不能做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
任凭我又抓又挠,这登徒子一动也不动。
甚至连被子将我禁锢在他的怀里。
“你干嘛,放开我!”
“你若在动,我就真的不客气了,我的耐心有限。”
柳怀瑾说变脸就变脸,语言间充斥着危险的味道。
"你……"
我的个子不矮,可是在身高八尺有余的柳怀瑾面前,足足挨了一个脑袋,长手长脚的他,轻轻松松便将我禁锢在怀中。
他将我抱的很紧,勒得我呼吸有些困难,憋红了脸。
再加上房中又添加了炭火,我又盖着厚厚的被子,刚才又闹腾了一番,身子也出了汗,冰凉的手脚也渐渐有了温度。
……
不知几时,柳怀瑾看着怀中不再闹腾的女孩,心情大好,他小心翼翼的将她额头上微乱的发丝顺到耳边,露出精致小巧的五官。
眉若远峰,肤如凝脂。
“你说你,为何不懂我的苦心呢?一天天闹腾什么呀!”
柳怀瑾的眼眸之中,满是女子的乖巧秀气的容颜。
“哎,也只有你生病的时候,才能乖乖的,脑袋瓜里想的那些东西,我怎么又会不知呢?”
“你这样闹腾下去,真的不怕把我弄丢吗?”
柳怀瑾怕惊扰了怀中的女孩,轻声细语,满是宠溺。
他对她掏心掏肺,可她一直不懂他的心,叫他又该如何办呢?
柳怀瑾见怀中的女孩出了汗,脸颊像抹了上好的胭脂水粉般,手心里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又叫人将屋子里的炭火也撤了下去。
小姑娘就是娇气,奈何苦了自己。
自己一个火气方刚的小伙子,六月的天,房中放着炭火,怀中又抱着喜欢的人,心何以能定。
“哎……”
……
昨夜彻夜未眠,今日又受了凉,等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暗暗的,外头的雨大概是停了,叽叽喳喳的鸟儿和蝉鸣彼此高低起伏。
一旁的柳怀瑾还在睡着。
抬头望着他刚毅的脸颊,微微冒青的胡渣,眼角的乌青。
也是,这些日子,他向来早出晚归,行踪不定,身形也比往日消瘦了几分,想必也是遇见了什么难缠的事情。
放眼整个桐城,柳怀瑾的容颜亦是数一数二的,上至宫中,下至高官、世家、商家之女,无一不是挤破脑袋想嫁给他,即便是为妾,亦是趋之若附。
“天下绝世女子万千,为何不肯放我自由?”
江南的女子如水。
最近,我的眼泪也多了起来。
“也罢,命该如此。”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柳怀瑾这才睁开了眼睛。
“喜欢盯着我看?”
“你想多了。”
“好,晚晚不生气了好不好?”
“你……”
柳怀瑾这破天荒的一句话,让我惶恐不安,险些失了分寸。
昔日模糊的记忆,像是有人拿着斧头劈开我的脑袋一般,一股脑的往我脑海里塞。
“晚晚,边塞起风沙了。”
“晚晚,边塞有广袤无垠的沙漠,绚丽的夕阳。”
“晚晚,雪驹很温柔,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的。”
“晚晚……”
“……”
眼泪跟不要钱一样,怎么也抹不干净,刚刚还抹掉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晚晚,不哭了,我们去塞北,如何?”
“好!”
断断续续的声音,哽咽着。
我怕是真的疯了。
我恨他,想逃离他。
又如同魔怔了一般,为昔日那些书信而动容,流泪。
他的冰凉,长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的擦拭着我的眼泪。
……
他听见了她的那句“天下绝世女子万千,为何不肯放我自由?”
他也很想告诉她,“天下绝世女子万千,我最牵挂的只有你。”
她整日郁郁寡欢,太医曾说,“姑娘若长期如此,命不久矣。”更何况,还有母亲在暗中阻拦。她若走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