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苏澈索性直接哭着开始回答:“我没有想做的事,朋友们早就离我而去了,全靠我自欺欺人的维持,现在就连一直照顾我的人都要抛弃我,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医生递了纸巾给他:“其实你还可以展望一下未来。”苏澈等的就是这个问题,他更为绝望的叹息道:“我不想看,我的未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一片黑暗有什么好看的?只有死才是真正的解脱,医生,你就让我去死吧......”在询问过程中,他一直装疯卖傻,说的话要多消极有多消极,整个人悲观的不得了,乍一看还真有点像是重度抑郁症患者。
苏澈语气特别的着急,以至于显得中气十足,听起来再没有在她面前的抑郁和低落。
霍茹心中的疑虑瞬间被点着,被欺骗的愤怒让她恢复气力,径直冲到他面前去了。
苏澈被吓了一跳,险些把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掉到地上,但他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挂断电话,慌张道:“茹茹!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你听我解释,这是误会!”
“好,那你倒是说说,是具体误会你什么了!”
“我——”苏澈暗暗地一咬牙,泫然欲泣道,“我只是怕朋友们担心,安慰他们的而已,你也知道,我很不想让其她人担心我......”
他急着编造借口蒙混过关,把先前撒过的谎给忘了,以至于说辞对不上了。
霍茹已然洞悉一切,她冷然反问道:“你不是说自己得病之后,朋友们都离你而去,现在只剩下我还在照顾你了么?怎么现在又有人担心你了?”
苏澈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索性抬手捂住脸,试图用哭蒙混过关。
从前霍茹对他心怀愧疚,这招根本是无往不利,可她今天却只是目光平淡地看着他,半晌才问了句:“你刚刚说假的也可以,是因为一直以来都在骗我吧?”
支撑她坚持这么久的支柱瞬间崩塌。
“不是!”苏澈慌忙起身去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衣袖辩解,“我是真的不想活了,可是你已经不相信我了,我那么爱你,又不想去医院影响你的名声,只能开张假的检查单了!”
霍茹不为所动的反问:“你所谓的爱我就是拿抑郁症当幌子欺骗我么?”
她从前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竟然会被如此拙劣的谎言欺骗,当即缓缓把衣袖从苏澈手中抽走,对他下通牒道:“如果你还想让我相信你,那就跟我去一个地方。”
苏澈心怀忐忑的跟她一起出了门,见目的地是医院精神科,想走也来不及了。
霍茹没让他操半点心,把从挂号到排队的全部事宜都给包办了,最后还陪着他进到了诊室里,就在旁边听他跟医生的对话。
医生态度和蔼,用闲聊的态度开启了对苏澈的询问:“苏先生,你觉得外面天气怎么样?”
“还不就是那样。”苏澈表现的极为异常,他红着眼眶,声音低不可闻的说,“反正我也不想出来,是她非拽着我来不可。”
“怎么会呢?多出来走走其实是好事,有助于放松心情。”
“活着就够没意思的了,放松心情又有什么用?所有人都讨厌我,不愿意理我,这么痛苦的日子真是过够了。”
苏澈说着,当真开始抹泪。
医生看了霍茹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又换了个话题:“苏先生,你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么?一时情绪低落是很正常的,调整过来就好了。”
此话一出,苏澈索性直接哭着开始回答:“我没有想做的事,朋友们早就离我而去了,全靠我自欺欺人的维持,现在就连一直照顾我的人都要抛弃我,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医生递了纸巾给他:“其实你还可以展望一下未来。”
苏澈等的就是这个问题,他更为绝望的叹息道:“我不想看,我的未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一片黑暗有什么好看的?只有死才是真正的解脱,医生,你就让我去死吧......”
在询问过程中,他一直装疯卖傻,说的话要多消极有多消极,整个人悲观的不得了,乍一看还真有点像是重度抑郁症患者。
霍茹的心思甚至发生了动摇,是不是她真的冤枉他了?
直到苏澈被护士带去填写更专业的测试表格,医生才单独告诉她:“你是病人家属吧?虽然这么说有点不礼貌,但是他答的太顺畅了,就跟提前想好了应对一样,思维逻辑都非常正常。”
“您是说他的病是装出来的?”霍茹心底刚产生的歉疚烟消云散,她自嘲的笑了一声,不甘心的问,“有没有可能是从前生了病,现在痊愈了?”
医生语气笃定道:“绝无可能。”
“谢谢您。”霍茹摇晃着站起身来,在离开诊室之前,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从门边折返到医生面前,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问,“请问这张诊断证明是在这里开具的么?”
她并不是毫无社会经验的人,当初苏澈为了获得她的信任,也是拿出了不少证据,其中最有力的就是抑郁症诊断证明,并且上面盖的章赫然出自这家医院。
可医生只是低头看了两眼,就皱起眉头说:“这张诊断证明作假也太过了吧,主治医师的签名是打印的,还有公章,边缘这么不清楚,怕不是自己画的。对了,伪造公章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