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呆呆地望着多吉彭措消失的巷口,想起刚才在车上那个并不安稳的梦。原来一切早已经有了预兆。她今天注定是要失去他的。雪下的更大了,染白了她的头发。她又想起了上辈子濒死之际,多吉彭措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冻僵了。他费力地将她从雪地里挖出来,试图将她背起,却又因为盖过膝盖的雪而重重跌倒。她被摔出了几分意识,多吉彭措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身上用于御寒的衣服脱下。将自己裹了个严实,久违的温度让她能睁开眼说出几句话。
沈南意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似有若无的藏香散去。
最后一丝触碰,是多吉彭措手腕上坠着的念珠从她手背上擦过。
又在她心上划开一刀。
她跪坐在地上,看着多吉彭措起身走远,甚至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雪花一片片飘落,让她想起上辈子冈波仁齐神山上的雪。
可再也没有人脱下身上尚有余温的藏袍替她取暖。
深刻的恐惧裹挟着寒意从她脚底攀升到后背,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
绿松石手串上的经文硌地她心脏有些发酸。
她不配得到多吉彭措的爱。
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是不配那样炙热真诚的爱的。
沈南意将自己手上的绿松石手串褪下,一颗颗珠子从指尖捻过。
字字句句都是多吉彭措的真心。
而她那些千疮百孔的谎言填不进那些经文纹路。
沈南意呆呆地望着多吉彭措消失的巷口,想起刚才在车上那个并不安稳的梦。
原来一切早已经有了预兆。
她今天注定是要失去他的。
雪下的更大了,染白了她的头发。
她又想起了上辈子濒死之际,多吉彭措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冻僵了。
他费力地将她从雪地里挖出来,试图将她背起,却又因为盖过膝盖的雪而重重跌倒。
她被摔出了几分意识,多吉彭措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身上用于御寒的衣服脱下。
将自己裹了个严实,久违的温度让她能睁开眼说出几句话。
她被多吉彭措牢牢地抱在怀里,看着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他头上,染白了他的头发。
她意识涣散,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多吉彭措,我们也是能到白头的。”
多吉彭措温热的吻落在她脸侧,那是她最后一点幸福的时刻。
大概她的运气在那一刻已经透支了。
所以这辈子,她什么都没有了。
今天的雪好像那天的雪还要冷,雪花带给她的只有痛。
眼前是刺眼的白光,她咳出一口猩红的血,整个人向一边歪倒。
“沈南意!”
失去意识之前,她被一个人抱进怀里。
她费力地掀开眼皮,看着那人的侧脸脱口而出:“多吉彭措……”
却长久地没有回复。
沈南意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
再次睁开眼睛时,是灰白色的天花板。
鼻腔内灌满了消毒水味,她喉咙像是火燎一般地滚烫酸痛。
连手指都好像被黏合在一起,她好像个毫无知觉的玩偶躺在这,能移动的只有眼睛。
病房门开了又关上。
程淮之的脸在她眼前放大,她看他格外熟练地替她擦着手调整着输液瓶的流速。
沈南意逐渐找回一丝触觉,她哑着声音发问:“我这是怎么了?”
程淮之将她扶起,在她腰间垫了个软枕:“你晕倒了,昏迷了三天。”
沈南意嘴边被抵上一个汤匙,她顺从地喝了一口温水。
终于勉强好受了一些。
她急切地追问着:“送我来医院的人呢?他在哪?”
对上程淮之陌生冷漠的眼神,她的心极速地沉下去:“是你。”
程淮之脸上好似蒙上了一层冰霜:“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想起我是谁吗?沈南意,你要对我这么狠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