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收回了手,将手腕上的绿松石捻过一轮:“可是我都不记得你了。”一句话便将原本氤氲的暧昧气氛戳破。程淮之有些不甘心地继续道:“我可以一直陪着你,你说了你不会再回去了,我一直陪着你,你说不定也会喜欢我是不是?”沈南意脸上扯出一抹笑,将程淮之刻意避开的话题摆在眼前。“可是我的生命只剩下三个月了不是吗?”“程淮之,你应该清楚,你说所的永远,最长的时间也不过是三个月。”“你就算是陪我到死,也只有三个月了。”
沈南意一时哑然,以为他是句玩笑话,却又在他炙热的目光下沉默。
她缓缓地转动着手腕,挣脱程淮之的钳制,反问道:“你喜欢我?”
程淮之狠狠地点头,又强调道:“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你!”
沈南意收回了手,将手腕上的绿松石捻过一轮:“可是我都不记得你了。”
一句话便将原本氤氲的暧昧气氛戳破。
程淮之有些不甘心地继续道:“我可以一直陪着你,你说了你不会再回去了,我一直陪着你,你说不定也会喜欢我是不是?”
沈南意脸上扯出一抹笑,将程淮之刻意避开的话题摆在眼前。
“可是我的生命只剩下三个月了不是吗?”
“程淮之,你应该清楚,你说所的永远,最长的时间也不过是三个月。”
“你就算是陪我到死,也只有三个月了。”
程淮之脸上的表情就那样僵硬着,持续几秒的对视后,他先笑出了声。
沈南意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你笑什么?”
程淮之笑着笑着,眼角又带上了泪水,笑声渐渐止住。
他嘴还是保持着上扬的弧度,眼眶却泛红,声音嘶哑暗沉:“沈南意,我最讨厌你了。”
“小时候那次,你也是这样说。”
沈南意被他过于悲伤的表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腰腹处的痛再次发作。
她强撑起几分精神应对程淮之的话。
程淮之将她偷偷按着小腹的手握紧,转而从旁边拿过一个暖腹器放在她腹部。
见她额角的冷汗不再增加,表情舒展了才又继续说。
“那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比我大三岁,我那时候又胖,整个人掉在井边上,你抓着我的手,明明想的是来个人救救我们吧,可你还是吓唬我说再哭,就松手了。”
沈南意一时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这样看穿,又觉得程淮之模仿的语气有些好笑。
不由自主弯了弯嘴角。
程淮之轻轻按着她的合谷穴,试图缓解她从清醒的时候便一直隐隐作痛的头。
见沈南意紧绷的表情缓和了些,才继续说:“沈南意,我见惯了你嘴硬的样子,你其实也很害怕,可是你那时候不说,就像现在,你也害怕不是吗?”
沈南意心事被戳穿,脸上平静的表情多了一丝裂痕:“我没有。”
程淮之恨不得将她抱紧怀里,可还是克制住了:“沈南意,你不用强调那些时间,我说会救你,就一定会拼了命地救你,就像当初你救我一样。”
他看着沈南意呆滞的表情,手上故意加重了力度。
沈南意“嘶——”的一声将自己的手抽回,瞪圆了眼睛,拧着眉看向程淮之。
程淮之将眼泪压下,放肆一回捏了捏她的脸:“所以疼也告诉我吧,我可以为你分担。”
沈南意飞快地眨着眼,抽回自己的手,短暂的活跃之后又恢复了倦态。
“阿淮,如果去求神佛的话,我会得到保佑吗?”
程淮之身体前倾,压在她腿上:“雍和宫的佛很灵的,我们去求一求,他们都会保佑你的。”
沈南意点点头,应下。
……
车停在雍和宫前。
程淮之搀扶着沈南意慢慢走着,可沈南意却在香客供奉的长明灯前停住了步伐。
她若有所思地靠近,却看见一盏长明灯上熟悉的字迹,是《坛经》忏悔偈。
背面是她一直不敢忘的一句话:“沈南意健康无忧”。
泪水盈满眼眶,她抬头,多吉彭措就那样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