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吧,我倦了。”仆人即扶她上车,隔绝陆景桓的目光。“婉棠!”闻熟悉呼唤,苏婉棠未令停留。陆景桓凝视渐远的马车,眼色渐沉。这些时日,他已熟稔萧子墨之身。但他亦发觉,时而无法掌控此身。是否在他失控之时,苏婉棠察觉异常,才态度大变?想不通,他只得多在苏婉棠面前现身,毕竟他已觅得归途之法。......苏婉棠未真回府,而是前往尚书省。火药已制成,需试威力,方可量产,供军用。
她深深看了十七一眼,十七会意,随她至一旁。
苏婉棠不绕弯,直言道。
“你可觉你家大人近日有异?”
十七诧异望她,未犹豫点头。
“郡主,大人不仅异样,简直怪极,时似他,时似他人。”
苏婉棠愣住。
十七日日伴萧子墨左右,若他有异,十七必首察。
她望向趴睡的萧子墨,陷入沉思。
记忆中的萧子墨温雅如玉,对她克己守礼,极有分寸。
近日他却张扬行事,对她流露情意,毫不掩饰。
这不像萧子墨,反似陆景桓。
脑海浮现此名,苏婉棠脸色愈沉。
她刻意不去忆及往事,只想忘却前尘,重启人生。
可即便她逃离那地,身旁却浮现陆景桓的影子,让她心生厌烦。
不愿再往陆景桓身上想,她道:“你带萧子墨回去吧。”
十七微颔首,扶起陆景桓离去。
院中空寂,苏婉棠看着满地纸卷,无声叹息。
她只盼,一切非最坏结局。
......
次日,边关急报传遍全城。
北戎夺一城,大燕军损惨重。
大批难民涌至长安城外,一时怨声四起,哀鸿遍地。
苏婉棠立于城墙,俯视紧闭城门外的老弱妇孺。
他们风尘满面,眼含希望,却杂绝望迷茫。
年关将至,大雪即来,若无解法,无数百姓将冻毙。
苏婉棠侧身,拭去眼角泪水。
她定要让大燕强盛!
“传令下去,先于城外为他们寻庇护处,设几处施粥摊,保难民温饱。”
随从领命离去,旁一将军府老仆却叹道。
“郡主,将军府余粮不多,此事恐难持久。”
苏婉棠下城门,一墙之隔,长安城内奢靡繁华,城外却如炼狱。
“无粮,便从那些贪官家中取!”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若再失城池,他们岂能安坐暖椅!”
苏婉棠言罢,眼眶更红,眼底尽是无力与不甘。
陆景桓赶至,见此一幕,眸光颤动,震撼无言。
苏婉棠与他目光交汇,那熟悉之感再袭心头。
她垂睫,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回府吧,我倦了。”
仆人即扶她上车,隔绝陆景桓的目光。
“婉棠!”
闻熟悉呼唤,苏婉棠未令停留。
陆景桓凝视渐远的马车,眼色渐沉。
这些时日,他已熟稔萧子墨之身。
但他亦发觉,时而无法掌控此身。
是否在他失控之时,苏婉棠察觉异常,才态度大变?
想不通,他只得多在苏婉棠面前现身,毕竟他已觅得归途之法。
......
苏婉棠未真回府,而是前往尚书省。
火药已制成,需试威力,方可量产,供军用。
她至时,众人识她,恭敬行礼。
“静安郡主。”
苏婉棠微颔首,问兵部之人。
“连弩与火药制得如何?”
来人引她至演武场,有人持连弩射向远方靶心。
“咔嚓——”
弩箭射出,穿透靶心,深嵌石壁,威力远超从前。
苏婉棠略惊,果然能入官场者,皆有真才。
兵部尚书见她到来,喜不自胜,取出一黑球,上有引线。
“此乃依郡主配方所制火药,威力甚巨。”
“若投军中,大燕必战无不胜!”
见他激动,苏婉棠觉意料之中,见皆成,亦松气。
“成便好,此后我不管,我去面圣。”
兵部尚书忙躬身。
“恭送郡主。”
见他喜悦不忘礼,苏婉棠失笑,离去。
她候于殿外时,见萧子墨匆匆赶来。
与苏婉棠对上目光,他立刻低头,眼底满是愧色。
“郡主,我不知还有多少时间,但我想说,这段时日,那些决定非我所为!”
闻萧子墨之言,苏婉棠明了,眼前乃真萧子墨。
显然他亦察觉自身异样。
她朝他一笑,安慰地轻捏他掌心。
“莫忧,一切有我。”
萧子墨瞳孔微颤,那双清润如泉的眸中渐泛雾气。
“我会寻破解之法。”
“静安郡主,陛下召见。”
太监声起,苏婉棠匆忙留下一句。
“萧子墨,你等我。”
萧子墨凝视她远去的背影,紧握拳头,他不可再现于苏婉棠面前!
苏婉棠不知萧子墨心思,刚入大殿,便闻一阵朗笑。
“臣女参见陛下。”
大燕皇帝放下奏折,笑意满面地点头。
“赐座。”
苏婉棠略受宠若惊,坐下后听皇帝续道。
“你予尚书省之物,数日前已送往边关,捷报想必不日即至。”
“婉棠,此番你功不可没!”
苏婉棠起身,俯身行礼。
“臣女身为大燕子民,自当为国效力。”
皇帝满意颔首:
“婉棠可有欲求赏赐?朕必允。”
苏婉棠目光坚定,跪于皇帝前。
“臣女确有一请,望陛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