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昙胸口一凉,随即尖锐的疼痛汹涌而来。一柄长剑,将她胸口刺穿!霎时间,沈灵昙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她怔怔回过头,就看见裴宴昭为护着苏玉榕而情愿自己受伤。忽然惨淡地笑出了声。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可笑、好可怜……身体似有千钧重,直直倒下的那刻。裴宴昭似有所感,转过头来,顿时目眦欲裂:“灵昙!”
沈灵昙眼底情绪剧烈一颤,浑身冰冷。
脑中那根弦霎时断了,她抬起手就要推门。
还没碰到,她却被小桃直接拦腰抱了起来,匆匆进了偏房。
沈灵昙不住挣扎:“你别拦我,我要去跟裴宴昭问个清楚!”
她根本不敢去想。
裴宴昭曾多少次故意引她离开,再与其他女人在自己房中行苟且。
还当自己……是给他们增添情趣的笑话!
小桃急得扑通跪在她面前。
“王妃冷静啊,您现在是昙昙小姐,就算过去挑明身份,王爷也不会相信的!”
沈灵昙气晕了头,胸口一阵恶心窒闷,呼吸都困难。
听到小桃的话,她才勉强冷静下来。
她自己也清楚,眼下只有恢复身体,才能去找裴宴昭。
她想起那日被那三人带到寻芳阁,喝了酒……
沈灵昙脑中闪过了什么,立即吩咐小桃:“给我备酒!”
一整壶烈酒下肚,沈灵昙身体渐渐热了起来。
身上蓦地一凉,但又很快就感受到了温暖。
小桃将衣服披在了她身上,惊喜道:“王妃真的恢复了!”
沈灵昙点点头,大着舌头说:“走,去找……裴宴昭……”
话音未落,她直接趴倒在桌上,陷入了醉梦之中。
晨光熹微,沈灵昙从床上醒来,揉着额角坐起。
没想到自己直接醉倒过去了……
想起昨晚的事,沈灵昙心里一阵窒闷,迅速起身出了偏房。
正要出院子,就见裴宴昭从外面走了进来。
裴宴昭见到她,眼里竟浮现失而复得的惊喜。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拥进怀中。
“灵昙,本王就知道你是说的气话,你不会不要本王的!”6
强烈的怒火瞬间冲上颅顶,沈灵昙手都在颤抖。
她正要推开他,就听他又说。
“今日是一年一次的秋闱狩猎,父皇特意下旨,叫我务必带你一起去。”
“他心里也是有你这个儿媳的。”
沈灵昙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皇帝钦点,她不能不去。
甚至也不能在此时和裴宴昭争吵,让皇帝看见他们夫妻不睦。
她不能让远在江南的父母亲人因她而受波及……
沈灵昙挣开他的怀抱,咽下所有情绪,憋屈得眼眶发红。
“我知道了。”
丢下这句,她转身回了房,没再理会他。
祥云山皇家猎场。
沈灵昙换了身劲装,刚下马车。
她就见苏玉榕也在不远处下了马车。
四目相对。
沈灵昙还没动作。
裴宴昭忽然身形一动,挡住了她的视线。
裴宴昭握住她的手,柔声说:“灵昙,本王今年依旧会拔得头筹,为你夺赏!”
沈灵昙抬眸看向他,将他眼底那丝紧张看得清楚。
心口一阵发涩,她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回:“王爷费心了。”
即便拔得头筹,她也不需要了。
就在他们即将出发的时候。
苏玉榕走了过来,垂眸低声道:“王爷,王妃,可愿带玉榕一起?”
沈灵昙眸光一愣,还没开口。
裴宴昭立刻柔声道:“那是自然,你身子弱,今日就莫要离开本王身边。”
齐子胥将手臂搭在宋钰清肩膀上,眼中嘲讽意味十足:“王爷当真是体贴至极!”
裴宴昭笑容一僵,下意识看向沈灵昙。
“灵昙,你别多想,本王只是照拂她一下,父皇的赏赐都会是你的。”
沈灵昙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强忍着情绪垂眸道:“多谢王爷。”
这样大度宽容到有些疏离的态度,却让裴宴昭一怔。
三人一道,多余的却是沈灵昙。
裴宴昭处处照顾苏玉榕,却渐渐忘了身后的沈灵昙。
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密林深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秋日的宁静。
数道黑衣身影翻身跃出,个个手握寒光闪闪的长剑!
俨然是训练有素的刺客!
裴宴昭眸色一紧,连忙将苏玉榕护在怀中:“玉榕小心,本王护你!”
沈灵昙见到这一幕,心头顿时一片寒凉,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眼里的小心和紧张都是为了苏玉榕,竟完全忽略了自己……
裴宴昭这头话音刚落,那些刺客已然冲上前来。
裴宴昭只护着苏玉榕。
而沈灵昙自己不会武功,根本躲避不及。
眨眼间,一道寒光闪过。
沈灵昙胸口一凉,随即尖锐的疼痛汹涌而来。
一柄长剑,将她胸口刺穿!
霎时间,沈灵昙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她怔怔回过头,就看见裴宴昭为护着苏玉榕而情愿自己受伤。
忽然惨淡地笑出了声。
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可笑、好可怜……
身体似有千钧重,直直倒下的那刻。
裴宴昭似有所感,转过头来,顿时目眦欲裂:“灵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