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烟被女孩直白的眼神盯的脸颊微热,她用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庞,笑着问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涂了那么多层粉底,巴掌印应该被完全遮住了,应该不会被看出来。祝懿看着若隐若现的巴掌印,轻轻摇了摇头,这时温砚清的声音再度传来:“Stella,走吧,司机已经在等着了。”戴烟看了眼温砚清越发黑沉的脸色,也跟着催促:“祝懿,快和砚清回去吧,不早了,有空来找阿姨玩,阿姨当初一直想要个你这样漂亮的女儿呢!”
这场风波很快过去,宴会接近尾声,宾客纷纷离席,祝懿和温思礼坐在沙发上一起讨论刚出的游戏,温砚清则站在父亲旁边,随口聊着最近公司的情况。
“砚清,你看明小姐和思礼是不是挺般配的,年龄也差不多,你有空和明肆说一声,看他想不想把女儿嫁到我们温家。”
从温季的方向看过去,沙发上的两人脑袋凑在一起,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什么,时而大声争执,时而笑成一团。
温砚清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冷白的指骨捏着酒杯,里面的褐色的液体在冰块的冲击下显得波光粼粼,他垂着眉眼,狭长的眸子泛着冷意,微勾了一下唇,慢条斯理地说道:“父亲说说看,他们两个怎么般配了?”
温季笑了笑:“从家世到样貌,哪一样不般配。”
酒杯被重重地放在桌面,玻璃和水晶碰撞的声音在宾客散去的宴会大厅里十分清脆,褐色的酒液因为摇曳溢出杯沿,洒在桌面上,在水晶灯的照射下泛着亮光。
“哪一样都不般配。”,温砚清扬起狭长深邃的双眸,幽冷的视线落在父亲的脸上,冷冽的嗓音中夹杂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父亲最好还是不要插手港城的事,明肆的女儿,你温家配不上,这些事情父亲就不要操心了,安心养老才是大事,我会给您送终。”
他的Stella那样天真纯洁的小天使,怎么能踏入温家这样肮脏黑暗的地方。
“你.......温砚清,我是你父亲!”
温砚清不顾自己父亲被气得铁青的脸色,悠然地单手抄在裤袋里,闲庭信步地朝着祝懿的方向走去。
走得越近,两人的声音就愈发清晰,在距离两人三米远的地方,温砚清停下了脚步,眼神凉津津地看着肩膀几乎要挨在一起的两人,眼底泛起寒意,看了一会儿,他薄唇微启,喊道:
“Stella,我们该走了。”
祝懿闻声看了眼手机屏幕,已经十一点了,但是这局游戏还没有结束,于是头也不回地大声回复:“叔叔,等我一会,我们这局游戏很快就结束了。”
这个探险模式的地图是今天下午刚出的,她和温思礼都是第一次玩,难免沉迷,温砚清没有再催促,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等待,他仔细打量着两人,良久以后嗤笑一声,哪里配了,他的父亲真是老了,眼也瞎了啊!
“思礼,很晚了,明小姐要回去睡了,游戏可以等改天再玩。”
“ok,很快结束。”,温思礼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停。
戴烟直到宴会结束才收拾好满身狼藉,刚到大厅便看到抿着唇站在那里的温砚清,盯着温思礼和那个小姑娘的背影看,目光沉沉,眸光冰冷,她心顿时一沉。
她从温季那里打听到那天接电话的那个小姑娘叫明祝懿,现在和砚清住在一起,应该就是坐在思礼旁边的那个了。
“祝懿你好,我是思礼的妈妈。”,戴烟很喜欢这个长得精致漂亮的小姑娘,说话也不自觉多了几分温柔。
灵活的手指停了下来,祝懿仰着头,在看到女人那张柔美的脸庞时微微失神,她认出来了,这个看起来温柔的阿姨就是休息室里的女人,是温思礼的妈妈。
第一次接触这么温柔的阿姨,她有些不知所措,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阿,阿姨你好。”
水晶灯的灯光亮白,照得人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清晰无比,戴烟就站在她的前方,厚重的粉底在女人白皙光洁的肌肤上十分突兀,身上的礼服把她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联想到休息室里的巴掌声和狠厉的鞭子声,祝懿明白,厚重的粉底和长袖高领的礼服都是为了遮盖那些伤痕。
戴烟被女孩直白的眼神盯的脸颊微热,她用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庞,笑着问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涂了那么多层粉底,巴掌印应该被完全遮住了,应该不会被看出来。
祝懿看着若隐若现的巴掌印,轻轻摇了摇头,这时温砚清的声音再度传来:“Stella,走吧,司机已经在等着了。”
戴烟看了眼温砚清越发黑沉的脸色,也跟着催促:“祝懿,快和砚清回去吧,不早了,有空来找阿姨玩,阿姨当初一直想要个你这样漂亮的女儿呢!”
——
坐在车上,祝懿微微侧头看着闭目养神的男人,心里纠结着要不要把自己今天看到的一切说出去。
“Stella,有话和我说吗?”
刚刚宴会上的人已经把私人休息室那条走廊上的监控录像发到了他的手机上,祝懿在休息室长廊上停留的那几分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专门让人查了那间休息室是谁的,结果令他有些吃惊,居然是自己父亲的。
父辈之间的那些脏事他想起来就犯恶心,也不想伸手去管,不但今天居然吓到他的小朋友了,他不介意给他们一些警告。
“叔叔。”,祝懿迟疑着开口。
温砚清睁开眼睛,微微正了正身子,倾听的意愿明显,祝懿慢吞吞地搂着男人的脖子,挪动屁股,钻进男人的怀里,耳朵贴在他的胸口,细嫩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男人的腕骨。
放下挡板的后座空间十分私密,暖黄色灯光照在两人身上,温砚清环着女孩的腰,身子往后撤了几分,让她在自己的怀里靠得更舒服一些。
“怎么了,是不知道怎么和我说吗?”
“嗯,”,祝懿点头,但随后又眉头紧锁,“也不是,就是遇到了很奇怪的事情,我一时没办法用言语表达。”
下巴被人轻轻抬起,男人的声音像是清晨的雾气一样,冷冽却不失温润地传入耳膜,流入心底。
“Stella,我不想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污了你的眼睛,你今天看到的就当是成年之间一场肮脏的交易,你只需要记得,人是表里不一的生物就对了,知道吗?”
祝懿点了点头,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叔叔什么都知道,早知道就不纠结那么久了!
“那温思礼知道吗?”,她想知道温思礼知不知道他的妈妈被那样对待。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刮蹭着女孩的下巴,温砚清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腰,看了她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不知道,他妈也不会让他知道。”
“那戴阿姨是自愿的吗?为什么不离开你的父亲?”
“Stella,你今天看到的不是我的父亲,是我父亲的双胞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