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六月,烈日杲杲,槐树上的夏蝉鸣叫的声嘶力竭。时值中午,官道旁的茶寮摊子生意并不好,里面稀稀拉拉坐着几个纳凉的贩夫,正扇着草帽闲聊。“前些日子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们听说了没?”络腮胡子的大汉突然起了话头。余下几人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我们都打通州来的,还没去过京城。再说了,京城能发生什么大事儿?”络腮胡子一听他们不知道,忙坐正了些,认真说:“就在半个月前,我去京城拿货,看到城
酷暑六月,烈日杲杲,槐树上的夏蝉鸣叫的声嘶力竭。
时值中午,官道旁的茶寮摊子生意并不好,里面稀稀拉拉坐着几个纳凉的贩夫,正扇着草帽闲聊。
“前些日子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们听说了没?”络腮胡子的大汉突然起了话头。
余下几人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我们都打通州来的,还没去过京城。再说了,京城能发生什么大事儿?”
络腮胡子一听他们不知道,忙坐正了些,认真说:“就在半个月前,我去京城拿货,看到城门上贴了一张告示。那位传说中的长公主,患了不治之症!”
“华容公主?”
“不是她还能是谁。”
“可公主不是才与陈太师的儿子定了婚事?怎说病就病了?”
络腮胡子拿汗巾擦了下脸,叹了口气,一脸惋惜道:“生老病死,谁料得准?只可怜华容公主二八年华,有才有德,就要命不久矣了,哎。”
众人一想也是,不禁纷纷叹息。
华容公主在大元朝可谓传奇。
这位公主自打出生便深受当今圣上恩宠,更传她长相貌美无双。公主自己也争气,文能吟诗作赋,武能耍刀弄枪。去年南蛮使臣来大元朝贺,听闻大元人不擅武,便故意让南蛮皇子和大元皇子们比划比划。当今圣上左右为难之际,还是华容公主挺身而出,险胜那南蛮皇子,为大元皇室保住颜面。公主学武许多人都不看好,可经此一遭,朝野上下再无微词,甚至民间也兴起了女子武馆。
旁听的茶寮小二忍不住插话:“那公主的病真没得治了?”
络腮胡子摆了摆手,道:“你是没看见那告示上写的,公主现在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就靠太医院那千年灵芝百年人参吊着命,什么时候好,没准儿,什么时候死,也没准儿。皇上亲自下令,公主病间,任何人都不得见——估计是凶多吉少啊!”
他说的有板有眼,绘声绘色,仿佛亲眼见着过。
小二又给他续了碗凉茶,啧啧道:“如此看来,陈太师的儿子也当不成驸马爷了。”
络腮胡子点了点头,正要接话,却见官道上行来一队红艳艳的迎亲队伍,人数不多,却都被晒的焉了吧唧,满头大汗。
小二一见来客人了,也不顾着吹牛瞎扯,忙吆喝着去招呼。
迎亲队伍也就十来号人,略显寒酸的红花轿后面还跟着一辆拉货的牛车,上面摆放的嫁妆都不贵重,看样子是嫁远地的普通人家。
可若是普通人家,前面骑马的大哥却穿着皂靴,腰间还挎着衙门里才有的官刀,这一来,小二却看不懂了。
这小二好奇心重,见那挎刀的人面善,趁着倒茶的时机,忍不住问:“官爷,瞧样子你是在衙门里当差的?怎地……难道现在都用花轿押犯人了?”他朝花轿努了努嘴。
挎刀的大哥见他这样忍不住笑了下,倒是爽快答了:“我是望州清远县衙的捕头,咱们县太爷娶亲,帮着从云州接人过去,你可别想多了。”
小二顿时了然,也笑道:“清远县离这儿可还有五六天路程吧,云州离京城近,算起来回起码一个月,这么热的天儿,可辛苦官爷了。”
“还好,还好。”
挎刀大哥正准备低头喝两口茶,就听前方传来“啪”的一声响,他抬头一看,只见茶碗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水流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