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鞅环视众人,目光落在那红彤彤的花轿上。至于花轿边瑟缩的布衣丫鬟,他并未留意。“花轿中可有人?”一旁正神游天外的杨腊突然听到这话,忙不迭站起来,行了个官礼,解释道:“回禀大人,这花轿中抬得是我们县令夫人。”霍鞅看他穿着的确是个捕头,却仍不轻信。他走到花轿外,敲了敲:“他说得当真?”李四娘一听大官问话,忙坐直了些,声音也拉得妩媚温柔多了:“回官爷的话,奴家正是要嫁去清远县
霍鞅环视众人,目光落在那红彤彤的花轿上。
至于花轿边瑟缩的布衣丫鬟,他并未留意。
“花轿中可有人?”
一旁正神游天外的杨腊突然听到这话,忙不迭站起来,行了个官礼,解释道:“回禀大人,这花轿中抬得是我们县令夫人。”
霍鞅看他穿着的确是个捕头,却仍不轻信。
他走到花轿外,敲了敲:“他说得当真?”
李四娘一听大官问话,忙坐直了些,声音也拉得妩媚温柔多了:“回官爷的话,奴家正是要嫁去清远县的。可奴家命苦,奴家并不中意那清远县县令,至于为何不中意,这说来就话长了……”
她这一开口,紫桃和霍鞅都身形一怔。
紫桃此时恨不得捂住李四娘的嘴,本来她音色就和李四娘相近,李四娘如今压低了嗓子说话,简直就跟她一模一样!这下好了,霍鞅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她还得继续装鹌鹑。
霍鞅的确不会走,他甚至还要看一眼里面的新娘子。
“你出来,我看看你长什么样。”
“啊?”
李四娘呆住了。
杨腊也呆住了。
但他还算回神快,忙上前阻拦:“大人,不可不可!咱们大元风俗,新娘未嫁前不可见旁的男子,这、这茶寮里这么多人,若都看见了成何体统……我们夫人,绝不可能是江洋大盗啊!”
霍鞅一想也是,片刻后,他才道:“你说的是。”
杨腊还没松口气,霍鞅又道:“夫人不用出来,我进去看眼便是。”说完,他将杨腊往旁边一推,径直掀开花轿帘子,探头去瞧。
李四娘一身嫁衣,盖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听见这话,忙露出一个最好看的笑容角度,掀开盖头,朝霍鞅笑的勾人:“官爷,奴家清清白白,真不是玉璇玑,你……”
话没说完,对方已经转身离开,留她自个儿笑的尴尬。
不是要找的人,霍鞅脸色很不好。
“不在这里,继续找。”他翻身上马,大手一挥,便带着队伍朝反方向离开。
杨腊看了眼天色,这会儿日头已经不那么猛烈了,他也道:“夫人,我们继续赶路吧,今晚说不定可以在牛家镇找个客栈落脚。”
听见可以住客栈,李四娘便没反对。
一行人立刻动身,紫桃,不,应该是楚姮才对。她看了眼身后远去的霍鞅,确定不会折返回来,提着的心才微微放下。
她这个师父,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楚姮暗自腹诽,若不是都逼她嫁给陈俞安,她何必大费周章的逃婚?一路脏兮兮,金贵之躯还得给人当丫头使唤。
远去的霍鞅仿佛有了感应,忽然回头看了眼反方向离开的迎亲队伍,正好看见花轿旁的布衣丫鬟擦汗,这一幕不知为何,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牛家镇是此州的边镇,绕过十里坡,便可进入望州地界。
半途遇到霍鞅,楚姮心里总惴惴不安,望州那地儿又穷又偏,她难不成还真去那儿躲着?
楚姮摸摸下巴,寻思着是该离开这支迎亲队伍了。
一行人总算在入夜前投宿客栈,楚姮扶着盖了盖头的李四娘,正往楼上走,突然听得客栈大堂有人吆喝:“掌柜的,有什么好酒好菜全都上上来!”
李四娘身子微微一颤。
楚姮并未留意到李四娘,她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却见来者是一名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他身边随从穿着也不差,样式竟还是京城里时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