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她,理所应当。南瑶拭去眼角的泪水,不想与他争论。医生出来后,冲着陆郾城点头,“病人已经冷静了。”南瑶诧异偏头,心里了然,攥着湿透纸巾的指节紧了紧。一群医生快速离开。“谢……”感谢的话还未说出口,陆郾城嗓音冷漠,睨她一眼。“打点滴。”“我可不想花钱包养的情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度过。”他语速极快,冷嘲着她。南瑶垂眸收敛起神色,平静下来。“不劳陆总费心。”
“你不是瑶瑶,不是我女儿!”
女人死死攥着南瑶纤细的胳膊,面目狰狞。
“妈,我是南瑶,是你的女儿。”
胃绞痛与胳膊上的痛感交杂在一起,南瑶不由得蹙了蹙眉,面色苍白的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越沁越多,声音虚弱无力。
护工见状,帮忙抓着失控的女人。
“我女儿不是这样的……不是你这样!”
“我要南瑶!我的女儿!”
失控的中年女人卯足了所有的力气,抓着瘦弱的南瑶摇晃。
“妈!你冷静!”
痛感已经麻木,南瑶张开双臂,想将女人拥入怀里。
可随之而来的是抗拒的推搡,甚至无助的踢打。
“哐当——”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涌入。
场面混乱。
尖锐的针头刺进皮肤,镇定剂被缓缓推入,精神恍惚的中年女人恢复镇定,沉沉的阖上双眼。
护士们又互相搀扶着,将人送上床。
南瑶无助的站在原地,眼前氤氲着一片雾气。
手腕上霎时间多了一道力度,她愣愣回过头,对上陆城淡漠的双眸。
“出来!”
冷漠的语气里隐隐夹杂着几分怒意。
南瑶恍惚,只当是自己听错。
两人站在楼梯口。
南瑶一直低着头,心里痛的快喘不过气。
垂着的视线里突然多了一张洁白的纸巾。
她缓缓抬头,只看见陆郾城冷硬的下颚线。
迟迟没有感受到她接过,陆郾城凝着她波光潋滟的眼睛。
“别以为我在同情你。”
“我的情人也要仪容得体,别丢我的脸面!”
声音寒如冰渣。
南瑶动作迟缓,接过他指尖夹的纸巾,心四分五裂。
他恨她,理所应当。
南瑶拭去眼角的泪水,不想与他争论。
医生出来后,冲着陆郾城点头,“病人已经冷静了。”
南瑶诧异偏头,心里了然,攥着湿透纸巾的指节紧了紧。
一群医生快速离开。
“谢……”
感谢的话还未说出口,陆郾城嗓音冷漠,睨她一眼。
“打点滴。”
“我可不想花钱包养的情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度过。”
他语速极快,冷嘲着她。
南瑶垂眸收敛起神色,平静下来。
“不劳陆总费心。”
话落,她托着疲惫的身体回了病房。
方才炒成一团乱的病房,与如今寂静无声的病房形成鲜明对比。
“南女士,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
南瑶摆手,撑着桌沿在窗边椅子上坐下。
母亲裸露在外的手羸弱,筋骨尽显,青色血管纹路清晰。
“我先去挂水,麻烦你照顾好我母亲。”
她起身,脚下步伐虚浮,像踩在云端摇摇欲坠。
护工盯着她背影叹了一口气。
门被推开,陆郾城早已经消失。
南瑶轻笑一声,揉了揉胃部,太阳从走廊另一头的窗户倾泻进来,分外扎眼。
*
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作响,震的水杯里的水泛起波澜。
南瑶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下意识揉了揉酸痛的脖颈。
“喂?”
她声音朦胧,还透着未睡醒的懵懂。
电话另一边的陆郾城恍然,嘴角微抿。
上学时期,南瑶下课习惯性趴在桌上补觉。
半梦半醒之间,声音朦胧又勾人。
“陆学霸,几点了?”
陆郾城指尖微顿,尽管竭力遏制,心脏依旧刺痛难耐。
“碧水湾,给你半小时。”
“到不了就违约。”
熟悉又冷漠的声音犹如一道针扎醒南瑶。
她心里暗自问候陆郾城无数遍,要仔细查看床上熟睡的母亲。
“行。”
南瑶应声,拿起沙发上洗的发白的帆布包就往外赶。
“有司机吗?”
昨天挂完水后,又匆匆赶回医院和恢复正常的母亲,简单聊几句后,就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电话那边传来轻嘲的戏谑。
“你什么身份?要配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