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岂知再无翻身之地!江浸月原以为总算可以远离纷争,还没来得及收拾好心情绸缪以后的事情,刚出了城,就被打晕了。一觉醒来,就在,就在掌印府了!她前世生活了两年的房间,她怎么会认错,这里面的东西不多,但能看得出是样样都是精心布置过的。江浸月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只觉得有些茫然。她明明,已经改变了江家叛国抄斩的结局,明明也已经陪着爹娘在流放路上了……“难道,那些还是梦不成!”江浸月忍着眩晕从床上爬起,腕上还有被楚玉泽捏出的乌青,江浸月眼神一滞,纵然浑身酸疼,却松了一口气。
“行了,那就查抄吧。”
楚玉泽也有些烦躁,江浸月看向自己的眼神明明带着滔天的恨意,可又不是他杀死江子牧的!
十几人站在雨中互相搀扶着,而江府的角角落落也没有被放过,这些官兵打砸抢烧,这和土匪行径又有什么区别!
“二殿下,总共查抄了六百两。”
“看来贪污的银子还在别的地方!继续查!”京州巡抚握紧了手,贪墨罪,抄不出两千两他如何担责!
他不信江元义当真这么清廉,一个子也没贪!
官兵正要给江浸月他们套上脚链,却被楚玉泽拦了下来,“老弱妇孺,押送到地就行了。”
江浸月深深看了他一眼。
流放,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解脱。
但又岂知再无翻身之地!
江浸月原以为总算可以远离纷争,还没来得及收拾好心情绸缪以后的事情,刚出了城,就被打晕了。
一觉醒来,就在,就在掌印府了!
她前世生活了两年的房间,她怎么会认错,这里面的东西不多,但能看得出是样样都是精心布置过的。
江浸月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只觉得有些茫然。
她明明,已经改变了江家叛国抄斩的结局,明明也已经陪着爹娘在流放路上了……
“难道,那些还是梦不成!”
江浸月忍着眩晕从床上爬起,腕上还有被楚玉泽捏出的乌青,江浸月眼神一滞,纵然浑身酸疼,却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梦,她是真的救下了江家人!
看着自己腕上青紫,竟然笑了起来,她还是改变了一切!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江浸月顺势躺下闭上了双眼,却听到来人冷冷的声音,“醒了就别装睡了。”
江浸月睁眼,男人已经坐在床边,他的脸上永远带着淡漠和疏离,只是有些兴味地看着她,让江浸月瑟缩了一下。
“楚掌印,我怎么在这里?我爹娘他们呢?”
江浸月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局促,窗外雨声已经停了,似是清晨,而自己被雨打湿的头发早已干爽,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楚朝也不言语,就那样看着她,江浸月突然鬼迷心窍地伸出了手,帮人理了理鬓边碎发。
楚朝只怔愣一瞬,便别开了脸,“当然是,流放南州了。”
江浸月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楚朝说这话说明家人安全,如今还在路上。
不过不知道楚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觉得莫名,她虽然改变了一些事情,但一切似乎还是按照前世的走向回到正轨了。
正如即便爹爹没有托孤,她还是出现在了掌印府。
“掌印……”江浸月话未说完,就被楚朝出声打断。
“想要反击,必须得以身入局,搅乱风雨,一击毙命。”
江浸月沉默良久,以身入局,搅乱风雨,似乎楚朝更擅长做这种事情,且毫不费力。
世间人事都不过是他眼中棋子。
但做棋子,做楚朝的棋子似乎更加危险一些,不过她被楚朝带过来已经别无退路了,思及此,江浸月靠近了一些,露出了狡黠的笑:“那就多多仰仗掌印了。”
两人距离不过一尺,楚朝明知她逢场作戏,却还是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她若是想回去,他也绝不拦着。
果然是一只有趣的小猫啊。
“还和小时候一样。”
“嗯?”江浸月揉了揉耳朵,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掌印见过我小时候?”
“只知道哭和啃手指。”楚朝心情颇好,大拇指摩挲着食指,若是细看去,还能发现食指第一个关节上的白色痕迹,似乎是很久之前被咬伤的。
“掌印可真会说笑。”江浸月的笑容僵在脸上,果然是他杜撰的。
她明明第一次见楚朝,是六岁在国子监,当时她去找大哥,彼时楚朝刚入学,就被一众世家子弟排斥欺负,她还帮了他一把呢!
才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
江浸月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么不可一世的人,当年竟也是受尽欺辱,她苦了一张脸,“掌印不会是打算杀人灭口吧?”
楚朝皱起眉头,警告似的看了一眼瑟缩的江浸月,她怎么这么想自己!
但落在江浸月眼里,他那样板着一张脸,更是加深了一层恐惧,前世他俩有共患难的交情,两人能交付真心,这辈子可没有……
眼下他甚至还可能随时灭口。
江浸月抿唇,不断给自己打气。
“是我上辈子欠他的。”
“这辈子他还又救了父亲的命。”
“我不怕他。”
眼见小姑娘的恐惧逐渐转化为视死如归,楚朝觉得自己头疼症又犯了,微微蹙眉。
他做事全凭本性,如今对着这个小姑娘,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让她放下心,他就算是再杀人如麻,也不会和一个小丫头过不去。
更何况,她是江浸月。
“你怕本督?”
“不怕,督主是好人!”江浸月闭上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昨日同江母说的话。
楚朝斜了斜眼睛,声音如同恶魔低语,“本督昨日替你杀了京州巡抚,剁成块,喂了皇上的狗,这样呢,也不怕?”
“tຊ……"
京州巡抚陆权,死了。
即便是江浸月收集证据呈上,也没有放倒的京都巡抚,被楚朝轻而易举地杀了。
“不,不怕。”
江浸月睁眼,眼中却闪烁着决心,“我前几日,还杀了两个人,身首异处,尸骨无存,掌印怕吗?”
楚朝心里一动,神色不明,伸出手抚了抚江浸月的头发,若是旁人说这话,或许也已经喂了狗了,但他只是对江浸月说,“不怕。”
也不知是在回答她的问题,还是在安抚这个小姑娘。
楚朝也不知道,但眼前的江浸月顺从地将头往他手掌中靠了靠。
她这个义父呀,秉性古怪,但多顺顺毛,还是有点人情味儿的。
“等会儿随本督进宫,今日宫宴。”
“我刚被流放,就进宫参加宫宴,不合适吧?”
楚朝瞥了她一眼,无视了江浸月湿漉漉的灵动眼神,偏过了头。
有点小聪明,但胆子不大,还得多历练:“不去看看,怎么开始复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