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很快就要到你成婚的日子了。今日趁着天暖,娘带你踏春吧。”“好,听娘的。”四朵花带着周嬷嬷吩咐刘婆子准备好的吃食,和白凝海白凤娘一起去了琅溪湖踏春。长这么大,白凝海还没有去过琅溪湖。在她的记忆里,白凤娘可没空带她踏春。白凤楼里的其他姑娘们去的时候,白凤娘可不许她跟着。寻了处无人的地方,白凝海把帷帽摘了下来。戴着这东西,可没把白凝海憋坏了。这东西比夜里她围在脸上的蒙巾还憋人。
冬去春来。
枝嫩草绿。
天空湛蓝,阳光明媚。
绿草如茵、繁花似锦。
这日,东知为白凝海换上了略微轻薄的衣衫。
浅绿色的襦裙,裙摆绣了白花绿枝。上衣是一件浅月色衣裳,领口处绣着浅绿色精美花纹,和襦裙相得益彰。
西慕手巧,给白凝海梳了一个看似简单,却藏了很多巧思的发髻。珠花步摇斜插发间,清秀灵动。
白凤娘拉着白凝海的手,不住地看她:“我儿真真好看!”
白凝海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是东知她们非得让我这么穿的。”
“就该这么穿。你看看你以前,天天穿的,跟金顺安生他们有什么区别?你是女子,哪儿能跟那些浑小子一样。”
白凝海心里还是觉得穿成那样她比较舒服自在。
但这话她不敢跟白凤娘说,说了怕又要挨一顿揍。
“小海,很快就要到你成婚的日子了。今日趁着天暖,娘带你踏春吧。”
“好,听娘的。”
四朵花带着周嬷嬷吩咐刘婆子准备好的吃食,和白凝海白凤娘一起去了琅溪湖踏春。
长这么大,白凝海还没有去过琅溪湖。
在她的记忆里,白凤娘可没空带她踏春。
白凤楼里的其他姑娘们去的时候,白凤娘可不许她跟着。
寻了处无人的地方,白凝海把帷帽摘了下来。
戴着这东西,可没把白凝海憋坏了。
这东西比夜里她围在脸上的蒙巾还憋人。
主要是眼睛看不太清楚,躁人。
没等东知铺好厚毯,白凝海已经一屁股坐草地上了。
东知吓了一大跳:“姑娘,别坐!地上脏,湿气还重。”
白凤娘听见东知的喊声,过来一把抓着白凝海的胳膊,把她薅了起来。
“宫里嬷嬷怎么教的规矩礼仪?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学狗肚子里去了?白瞎娘一番苦心了!”
白凝海委委屈屈地站了起来,白色绣花鞋鞋尖一下下地踢着小草尖尖。
“娘都跟你说了,你马上就要嫁入丞相府了。你要是这样,以后怎么替贺大人管理后宅,怎么出去和其他夫人小姐交际?”
看了一眼白凝海马上就要起疑的眼神,白凤娘低声接了一句:“怎么……怎么完成差事?”
白凝海重重叹了口气,在白凤娘耳边道:“娘,我这么一无是处,这个差事我怕胜任不了。要不我……”
白凤娘气得肝儿疼:“明久,来来来,扶我一把。不行了,我要被气晕过去了!”
明久忙上前扶过白凤娘。
白凝海看着白凤娘这惯常的气晕过去,道:“娘你先歇息一下,我去那边看看花去。”
白凤娘状似无力地摆了摆手:“东知,南悦,你们跟着姑娘。不要走远了。”
“是。”
白凝海揪了根草叶子,拿着拿着不自觉地就放到了嘴里咬着。
这次的差事,都快把白凝海的性子都磨没了。
要不是她昼伏夜出给自己找了不少事儿干,这百无聊赖的日子,她早撂挑子不过了。
大不了亲自进宫一趟,跟太后说明白就是。
寻着一处溪流旁的一丛小花,白凝海看着喜欢,就蹲下来想采上一束,夜里给贺元弋送过去。
花没摘几朵,就听见一声厉喝:“喂!你是哪家小姐?怎能摘花呢?花如人,也是会疼的!”
白凝海没有起身,只是扭头看向来人。
不知哪家小姐,带着个丫鬟,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白凝海心里暗道:管得真宽。野花野草你也管。
别说这野花了,我院里的红梅都被我折秃了,也没见梅树就疼死了。
白凝海手里的花被人差点一把抽走时,终于怒了,站起身瞪着来人:“你信不信你再动我一下,我拿这花砸你脸上?”
“呵!也不看看我是谁,就敢口出这等狂言!”
那人话落,白凝海手里的花,还是被人用力一抽,抽走了一半。
看着手里剩的一半小花,有几枝也因受力而弯折了。
白凝海眸色一沉,抬起拿花的手,直直把花砸在了傅君卿的左脸上!
傅君卿细嫩的小脸,瞬间现了道道红痕。
“你……你怎敢!我可是荣国公府的嫡小姐!”
白凝海把手里的花扔到溪流中,语气淡淡地:“哦。谢谢你自报家门。”
看着被水流带走的花,白凝海心道: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花花。
傅君卿受了这等屈辱,当下就伸手去推白凝海。
白凝海瞥见了,一闪身,傅君卿直面扑在了草地上,吃了一嘴混草泥。
跟着她的丫鬟,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
傅君卿手里的帕子擦着脸上的乌脏,一边“呸呸呸”地吐着嘴里的东西。
白凝海没再理她,带着东知南悦离她远了一些,接着采花。
荣国公府,傅家。
这等没落的侯府世家,也就袭着爵位了。
荣国公府嫡长公子傅君彦在绿柳巷多家青楼的账都未结清。
近两年,都混到百花巷去了。去岁还硬是抬了百花巷一女子为妾。
还有嫡二公子,据说还在外养小倌呢!
呸!还荣国公府嫡小姐呢!
白凝海这边采了花,用野草扎成小小的一束。刚把花递到南悦手里,傅君卿怒气冲冲地,又走了过来。
南悦拿花的手,往背后一藏。
东知上前一步,站在了白凝海身前。
“你害我摔跤,你该向我赔罪!”傅君卿指着白凝海。
看来计嬷嬷和娄嬷嬷说的也不对嘛,这世家小姐,规矩并没有学得很好。
“若我不呢?”
“你……!你就不怕荣国公府?看你衣着普通,我也从未见过你,想来你是哪个小门小户家的女儿吧!”傅君卿语气中的傲慢,就快直逼云霄了。
哟呵,还拿这快成奉城笑话的荣国公府压人?
白凝海嗤笑:“你也就敢在我这小门小户人家面前摆摆荣国公府的款儿了吧?”
傅君卿听了这话,哪儿还不明白白凝海这话里有话的耻笑!
“荣国公府还轮不到你这等人来笑话!只要你敢告知你是哪个府上的,信不信明儿我便让你做不成这有丫鬟的小姐!”
白凝海点着头:“嗯,我信。”
傅君卿看白凝海没有一丝惧怕,秀眉微拧:“你到底是哪个府上的?”
白凝海明眸一眨,眉眼一笑,道:“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