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媱以为是自己的视频恐吓起了作用,殊不知实习医生回去后看着蓝色遮挡帘后的清瘦背影,不受控制地发抖。那个身影下了床,掀开帘子,冷的像霜的眼漫不经心地扫过来。“隔壁有什么?”实习医生腿脚不受控制地跟着男孩往外走。隔壁挂着咨询辅导中心木牌的双开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剩一堵高墙。林辰安随意挥了下手,那扇明黄色的双开门瞬间出现在视野里。
宋雪媱差点心脏骤停,这个实习生态度差点就算了,怎么连针都不会扎!她举起手机,点开录像,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医生,我录个像,向他父母报备一下现在的情况。”
实习生的手都在哆嗦,她并非不会扎针或是有意为难这个男生。
而是她的手根本不受控制。
本来弄好了药她就来给男生扎针,但一靠近他就被一股强大到恐怖的危险气息控住,被迫身体僵直地站在原地。
女孩开门的声音响起,她的身体又突然软在床边,手像有自主意识一样来回在男生手上扎洞。
实习生额头冒出大颗冷汗,试图克制住自己乱作为的手,听到女孩要录视频的那一刻,她都要绝望地哭了。
而操纵她的男孩却像受害者一样垂着眼装乖。
女孩的声音落下,实习生的手终于被解除了控制,她利落的把针扎进去,旋转滚球让输液管里的液体顺畅的进入他的身体,然后逃也似的跑了。
宋雪媱把退烧药用温水泡开递给他,看见他手上青紫的针眼,忍不住拿指尖轻轻碰了碰,心疼道:
“疼吗?”
女孩的手指轻柔的触碰他的手背,像在摸什么珍宝,语气里带着微不可察的自责。
那股子兴奋感又在身体里乱撞,林辰安羽睫压着眸子,声音沙哑:“疼。”
女孩低下她小巧的头颅,粉色的唇瓣靠近他故意弄出来的青紫针眼,温柔甜腻的吐息轻轻扫了下他的手背。
“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帘子外面的实习医生像吃了两坨大的,掏出两团棉花狠狠堵住了耳朵。
林辰安看着低头俯在他身前的宋雪媱,唇角勾起,似不经意间说道:
“我没有父母。”
宋雪媱愣了下,心里又难受起来。刚刚嘴快了,忘了小可怜男配的父母早早就抛下他跑了。
还告诉他的父母,他哪有父母呀。
会不会戳到小可怜的痛处了。
面前的人却很平淡,那双黑眸像泛起涟漪的湖水,荡漾着浅浅波痕:“我只有同桌。”
宋雪媱愣了下,瞬间觉得头脑都晕晕的,一股热气飞快冲上脸颊,她逃避般撇开眼。
心跳声通过血液传到耳朵,把耳朵都震得有点麻。
林辰安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她脸颊旁的一缕碎发,别在她的耳后,声音带着几近诱惑的温柔:
“她会一直陪着我吧?”
宋雪媱眼里带着清澈的善意,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当然了,她就是为他而来的。
见林辰安抿唇青涩的笑了下,宋雪媱心里甜甜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向魔鬼做了多么恐怖的承诺。
女孩帮他把空的输液瓶换下来,坐在他身旁轻声问他:
“你还记得是谁把你关在杂货间里的吗?”
林辰安不记得了。
时间太久了。
他在这个世界里的轮回太久了。
刚开始他还记得那些人的脸,后来有些厌烦了,在每次轮回见到他们的第一面就把他们都杀了。
有的时候也会忘了杀。
但都无所谓的。
杀不杀他们,他都会出现在那间杂货间里,泼水,殴打的痕迹也会如期而至降临在他身上。
林辰安享受每一个痛的时刻。
因为那一点点痛是他在乏味轮回中唯一的调味剂。
但很可惜,感觉是一件奇怪的事。
痛苦出现一次,会兴奋,会刻骨,会颤抖。
但痛苦反复出现,就会像流水一样平淡无趣。
但还好,他找到了比痛苦更令人兴奋的事情。
“忘了。”林辰安拉住小同桌的衣袖,声音带着一点沙哑的哀求:“别去找他们,你会受伤的,我怎么样都可以的。”
宋雪媱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小可怜都自身难保了还在想着她…
女孩靠过来,小声安抚:“放心同桌,我不会受伤的,我们不能让那些人在校园里逍遥,咱们想办法抓住他们好吗?”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林辰安深深咬住了唇,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压抑过度兴奋而扭曲的表情。
是比剧痛更让他舒适颤抖的感觉。
诡异低头,嘴角咧开一抹笑。
“好,我听媱媱的。”
…
输液结束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医务室有晚班,那个本来态度很差的实习医生像被什么吓住了一样,好脾气地请林辰安睡在医务室。
甚至觉得晚上独自走夜路太黑,主动把宋雪媱送回了寝。
宋雪媱以为是自己的视频恐吓起了作用,殊不知实习医生回去后看着蓝色遮挡帘后的清瘦背影,不受控制地发抖。
那个身影下了床,掀开帘子,冷的像霜的眼漫不经心地扫过来。
“隔壁有什么?”
实习医生腿脚不受控制地跟着男孩往外走。
隔壁挂着咨询辅导中心木牌的双开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剩一堵高墙。
林辰安随意挥了下手,那扇明黄色的双开门瞬间出现在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