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认为张阿姨晕倒的责任在瑜伽馆，但出于人道主义原则，她这次住院的医药费我來付没问题！至于赔偿……除非能证明是我们的责任，否则不可能的！”朱晓叶挡在林苑前面，与这一对中年男女据理力争。“如果你们坚持是瑜伽馆的责任，那你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调查取证！”王哥一看朱晓叶也不是善茬，只好自寻退路，“我们是会向派出所报案的，你们放心！但是我妈没有人照顾怎么办？”“啥意思？自己不想照顾，想蹭免费保姆！”毛阿姨气得干瞪眼。
“虽然我不认为张阿姨晕倒的责任在瑜伽馆，但出于人道主义原则，她这次住院的医药费我來付没问题！至于赔偿……除非能证明是我们的责任，否则不可能的！”
朱晓叶挡在林苑前面，与这一对中年男女据理力争。
“如果你们坚持是瑜伽馆的责任，那你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调查取证！”
王哥一看朱晓叶也不是善茬，只好自寻退路，“我们是会向派出所报案的，你们放心！但是我妈没有人照顾怎么办？”
“啥意思？自己不想照顾，想蹭免费保姆！”毛阿姨气得干瞪眼。
朱晓叶也看出来他们的目的，“住院这几天我可以给她找个全天陪护，出了院请你们自行尽孝！”
兄妹俩互相使了个眼色：硬的不行来软的。
王哥换了一副中年男人特有的拧巴表情，“小姑娘，我单位在浦东张江，我为了方便工作就住在那附近，来一次浦西要一两个小时，最近单位在辞退老员工，我也不敢请假，你们不知道，人到中年不如狗啊……”
王姐也开始哭天抹泪：“我儿子前几天刚生病了，天天发烧，现在还在医院里打吊瓶，我老公前阵子失业天天在外面跑滴滴，我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家里真额是忙不过来了呀……”
“你们要上班？我们都有班要上呀！我不是说了给张阿姨请个陪护吗？还不够？难道要我们请假来陪床？……”朱晓叶眼睛瞪得大大的。
王姐抽泣，“我妈平时爱吃汤汤水水的，在医院里怎么能吃得好？……”
虞适秒懂，“这样吧，你们要是平时过不来的话，我每天煮拉面给张阿姨送过来！反正也就两三天的事！”
“嗯，我白天也可以过来看看……”林苑边说边瞄了一眼虞适。
兄妹二人这才消停了，凑在一起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王哥清了清嗓子，“那请朱小姐今晚就把陪护给请好，我们加个微信，有事微信沟通！”
加好微信，这两个人竟然扬长而去。
“他们是去报警了？还是回家了？”毛阿姨不明所以。
三个年轻人同时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张阿姨住院的五万块钱押金是拉面店老板交的，朱晓叶把钱转给了他，然后在病区找了个陪护阿姨，看到张阿姨精神不错，还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大家也放心了，便一起回到了拉面店。
拉面店的客人都走了，几个师傅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正要关窗关门。
这次他们没有坐在吧台位，而是把两张双人台拼在了一起。朱晓叶对着毛阿姨，把林苑对面的位子留给了拉面店老板。
老板一次煮好了四碗拉面，每碗都有溏心蛋，两片黑毛猪叉烧，还有豆芽菜。他还开了一瓶上次试吃会买的梅子酒。
可大家兴致不高。
林苑的直播间还处在封禁状态，上大课又被学员家属碰瓷，她的心凉了一大截。
朱晓叶的心更是凉透了，家里一个心梗康复中的老人，自己又跟老公闹分居，国庆放个假也被上级肘安娜盯得紧紧的，还要在姐姐的瑜伽馆上搭钱……现在的人生正应了她之前在姐妹群里的那句无病呻吟：没什么意思！
“我们是不是应该翻一翻之前馆长卖课时签的合同？”林苑突然想起来问朱晓叶，“我以前在伦敦的瑜伽馆上课，也发生过学员受伤的事件，但是我记得瑜伽馆都跟学员签了免责条款，所以基本没有学员碰瓷的。”
“而且……你们是不是应该给瑜伽老师买保险？这样以后可以向保险公司转移一部分人身伤害的责任。”
林苑来的时候，只是跟朱老师简单签了个合同，那时候两个人都没想过买保险的事情。
朱晓叶天天忙到飞起，更是没精力关照瑜伽馆的具体业务事宜，她后知后觉，“有道理！今天时间太晚了，那就麻烦毛阿姨明天翻一翻以前馆长留下来的资料，看看有没有跟学员签免责条款吧！另外，给瑜伽老师买保险的事，我们回头也研究一下？”
毛阿姨点头应允，迅速吃完了她那碗面便要回家，她住杨浦，打车也要四十分钟，朱晓叶给她叫了个滴滴。
剩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虞适尝试安抚两个女人，“你们也别心理压力太大，其实不算什么大事，张阿姨的性格我比较了解，她为人直率又讲道理，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家里人想碰瓷，搞不好还要骂王哥王姐一顿呢！”
三个人这才碰了第一杯酒。
林苑一贯对酒精过敏，很快脸上就泛起两坨红，虞适看得既心醉又心碎。他露营回来之后，故意没有联系她。
他生她的气，更生自己的气，他明明有过那么多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可却因为自己非要等一个表白的完美时机而一再错过，迟迟没能捅破窗户纸，现在为时已晚……
而对着虞适的林苑，泪腺被酒精刺激，眼睛里也泛起薄雾，望向他的眼神既嗔怪又委屈，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朱晓叶看出两个人之间的情绪拉扯，酒也不喝了，立刻埋头吃面，不一会儿也起身告辞，走之前表示她明天会抽时间去医院的。
现在拉面店里只剩下这一对痴男怨女。
夜色深沉，店里店外都寂静无声，秋日微风从半开的圆形玻璃窗吹进拉面店，带来几许温凉。
两个人的眼神也随风而动，有意无意地落进对方的视线里。
他不忍心质问她，怕自己小心掩藏的情感会暴露无疑。
她食不知味地抿了几口面条之后，放下了筷子。
瞥见她碗里还剩了好多面条，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怎么，今天的面煮得不好吃？第一次见你剩这么多，还是……现在不爱吃我煮的面条了？”
语气像极了怨妇。
“哦，面很好吃，是我今天胃口不太好……”她提起嘴角，笑容勉强，随即意识到自己正被质问，便像报复一样反过来质问他：“你现在也没什么心思煮面了吧？听说前几天你去玩桨板，还露营了？”
他一愣，“是桨板俱乐部组织的活动，我本来是想叫上你的，但你去了南京汤山泡温泉，我只好自己去了……”
呵，骗鬼呢！她脸上浮现不悦的神色，“你自己？不是还有个女网红吗？”
“没有，她不是跟我一起去的……哦不，她是跟我一起去的，但我们是跟俱乐部一起去的……”他一时语无伦次。
“明明是约会！”她气鼓鼓的。
他恍然大悟，原来……她在吃闷醋？
一时间他有些得意忘形，忘记了表情管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林苑恼了，脸也更红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咳咳～”
他攥起拳头堵着嘴咳嗽了两声，像是在吊她的胃口，眼看她嘟起了小嘴，像是真生气了，他才忙不迭解释，“那个网红跟我在同一个桨板俱乐部，国庆放假没什么事，便跟着去了俱乐部组织的活动，不过她就是去拍拍照，为了发小红书的……我们可不是约会哈！”
“哦……”她假装若无其事，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面条，呲溜一下吸进嘴里咀嚼起来。
虞适又将话题转移到她身上，可他不敢问咖啡馆的事情，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你呢？……汤山温泉之旅玩得怎么样？”
“温泉倒是不错，就是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有点儿狗血。”
“额，怎么？”
林苑便将朱晓叶老公出轨的事告诉了虞适，末了问了一句：“男人是不是从骨子里就很难从一而终？”
“不是！”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或者，我换一种说法：男人对主动送上门来的诱惑都不会拒绝。”
“不是！”他依然坚定地否认。
“我才不信呢！……人性都是自私的，男人如果拒绝那只可能有一个原因：诱惑还不足以触动他内心深处的自私开关，而不是因为他发自内心地想拒绝诱惑！”
没想到她一本正经地探讨起了哲学问题，他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否认，每个人骨子里都有自私的一面，我也有朋友用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态度去对待身边的女孩子，但我宁愿说那是一种对自己雄性动物本能的不克制。”
林苑脱口而出：“那你对自己的雄性动物本能就是克制的？”
她说完就后悔了，心里骂自己问的是个什么鬼问题？便低下头用筷子挑弄着碗里的面条，不再言语。
他的眼神如同温柔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我个人的看法是：男女之爱，应该建立在排他基础上。如果一个男人出轨，任由自己被动物本能所控制，那他肯定是不爱，或者用高情商的说法，是博爱。”
“反正，”他的语气变得深沉，“我心里只爱一个人，别人我连看都不想看。”
她抬起头，瞬间融化在他深情的眸子里。暖意涌遍全身，像是正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柔爱抚。
她的眸光也变得温柔起来。
相顾良久，她眼睛一斜，视线又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手每天都被热气熏蒸，皮肤白嫩得很，那几道抓痕便格外显眼。
她又气不打一出来，瞬间掐断拉丝的眼神，撅起了小嘴，望向别处。
拉面店老板笑了。他心里有数了。
“还吃吗？不吃我端下去收拾一下，就送你回家好吗？太晚了，我们回去都好好休息，明天白天还要去医院，以后再找个时间深入探讨这个话题？”
哼，谁跟你深入？林苑嘀咕。
他收拾桌面，把餐具端到后厨，挽起衬衫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清洗，生怕污渍溅到身上。
后厨很小，却打扫得干净整洁，像是自家的厨房。在沪上餐饮届，小虞拉面研究所绝对是一朵奇葩，老板洁癖严重，对卫生的要求简直严苛到变态的程度，曾经劝退了好几任后厨师傅。现在负责后厨的阿姨，是看在薪水比市场价高出 50%的份上才留下来的。
他清理完毕，擦干净手，撩开后厨的门帘，却看见林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的小嘴还在有意无意地撅着，娇俏可爱。
丸子头真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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