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他们人太多了,现在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向你承诺,你爹的仇,我帮你报。黄小春的“呜呜”声渐渐小了,也不再挣扎要冲上去,由着贺文书把她抱着离开。再看到姜珍,贺文书之前还没彻底恢复的气血再次翻涌,强忍着放轻脚步。“咔哒。她到底没有轻功。看着脚下断裂的枯枝,贺文书苦笑。“什么人!”“是不
“啊!”
贺文书端坐阵眼,阖着眼睛听着刺客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阿爹,把他们的皮都剥下来祭奠阿娘!”
黄小春坐在贺文书身旁,激动握爪。
“你爹自己去杀人背人命的业果,它当真疼惜你。”
贺文书想到自己亲爹所作所为,手指尖深深地陷进掌心。
他背叛了阿娘,平日里装出一副深情丈夫,暖心慈父的模样,却背地里和别的女人有了一个私生女,还谎称是侄女带回家藏着疼。
也正是这个私生女姜珍煮了她。
害她至此。
贺文书心绪不稳,喉中泛起腥甜,她维持的阵法也随之波动不再稳固。
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
所幸,老黄皮子把它的仇人都解决了,身形也恢复了原本的大小。
贺文书干脆撤了阵法,勉强把那股子腥甜压下,闭目打坐。
“爹。”
是黄小春兴奋满足的喊声,可下一瞬,它的喊声变得惨烈。
“爹!”
贺文书猛然睁眼,入目的一切让她再也控制不住,一口鲜血吐出,伸手把想要冲上去的黄小春捂着嘴扯了回来,揣在怀里,隐于一棵粗壮的大树之后。
“嗯?”
血腥遍地的林间,立着一个一身华服的女子。
是顶着贺文书脸的姜珍。
“好像有人喊爹?”
她掂量了下手中奄奄一息的老黄皮子,目光尽是满意。
“这深山老林的哪有人喊爹。”
一个蒙面的刺客在一个个地试探满地的尸身,想要找出活口。
“可惜了,都死了。”
他抬手覆上了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可惜什么,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杀不成。”姜珍嗓音尖利,一把夺过一柄利枪,抓着老黄皮子的尾巴倒提着。
“唔!”
黄小春被贺文书死死抱着,剧烈挣扎,一双棕黄的眼睛瞪得巨大,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贺文书的手上,氤氲出一片水迹。
“有人会替老货报仇的。”
老黄皮子声音嘶哑。
他刚刚恢复了正常大小就被一张符纸封禁住妖力,而后,来人用一把铁钩从他嘴里勾出内丹。
“哦?”姜珍娇笑,“本郡主拭目以待。”
利枪刺穿了老黄皮子,一张完整的皮毛被剥下。
姜珍顺手把血肉模糊还在抽动的老黄皮子扔在地上,接过随从递来的清水把皮毛的血冲洗干净,直接就地围上了脖子。
“好看吗?”
“这样我和太子殿下就有同样的黄皮子围脖了!”
树后,贺文书死死抓着狂躁的黄小春。
“别去!”
“他们人太多了,现在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向你承诺,你爹的仇,我帮你报。”
黄小春的“呜呜”声渐渐小了,也不再挣扎要冲上去,由着贺文书把她抱着离开。
再看到姜珍,贺文书之前还没彻底恢复的气血再次翻涌,强忍着放轻脚步。
“咔哒。”
她到底没有轻功。
看着脚下断裂的枯枝,贺文书苦笑。
“什么人!”
“是不是那个和亲新娘?”
“上!”
贺文书不敢再耽搁,抱着怀里的黄皮子就跑,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她也顾不得要放轻脚步。
“你的符那么厉害,劈死他们。”
黄小春心里还是刚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爹被剥皮的样子,满目的仇恨。
“我也想,”贺文书咬牙,脚步不敢停,身边的树杈灌木在她还在溃烂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道新的口子。
此刻仇人就在眼前,如果能一道雷劈死姜珍,也省的废功夫去东启替嫁。
“那你还等什么,劈啊!”
黄小春嘶哑着吼道。
“没了。”
之前用的符只是她在车上没事可做,从箱笼中翻出来几张纸随手画的。普通的纸效力本就不如上等符纸,之前用来引雷纯粹是因为天变了,她只是因势利导。
这会儿别说没符了,就是有,看这郎朗星月,她这半吊子的符纸也发挥不了效用。
黄小春狠狠咬牙。
“放我下来,我去和他们拼了!”
贺文书没放,“然后她脖子上又多一条黄皮子围脖。”
黄小春被她风凉话一泼,彻底熄了心底的那股子野兽的躁动。
“我爹死得好惨。”
说着黄鼠狼眼泪就要掉出来。
“收回去,影响我,一会儿我们都要死很惨。”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地追踪声,越来越近,四面八方,贺文书知道,刺客施展了轻功,“把你剥皮,把我煮了的那种。”
黄小春瘪着她的尖嘴,抖着胡须,缩着脖子,彻底不敢动弹。
“嘶!”
刚刚下过雨的泥地湿滑,脚下一个不注意,剧痛自脚踝处传来。
“她在那!”
眼看身后追兵将至,贺文书狠狠咬牙,俯身把黄皮子放在了地上。
“小黄,你自己逃命去,别回头。”
黄小春着地后彻底愣住,一双棕色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今天刚刚劈了它尾巴的少女。
阿爹不是说人类都是心狠手辣又自私的么?
这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己去送死却把生的机会给了它?
呆愣之下,它压根反应不过来,只懦懦地来了一句,“我是小春,不是小黄。”
“随便了,”贺文书给它指了个方向,“我向西,你向东,他们追我就忽略你了,快走。”
说着,贺文书把它扔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中,自己转身向西跑去。
黄小春伏在地上,透过斑驳的树枝,见到几道人影极快地向贺文书离开的方向追踪而去。
“为什么呢?”
雨后还没干透的泥地又被砸下几颗水珠,黄小春想起那少女脓水和伤痕遍布的脸,心头震颤。
夜色里,剑光乍现。
贺文书干脆停下脚步,扶着树,缓解作痛的脚踝。
身后的人影很快便追了上来。
“是不是那个逃跑的新娘?”
“赶紧把她处理了,省得日后麻烦。”
不多一会儿,其他刺客纷纷赶了上来,问道。
挡在贺文书跟前拿着剑的刺客蒙面看不清表情,不过眼神里全然都是一言难尽。
“十哥,要不你自己个儿来看?”
被唤十哥的刺客上前,看到了贺文书的尊容,“嚯”了一声,随后默不作声地来到拿剑刺客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