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庆年没想到沈渝这么直接,眉眼彻底放开:“能得世子青睐,那是她们的荣幸。”说罢,他像是才注意到沈渝身后跟着沈渺,态度一变,赶紧告罪。“瞧我也是糊涂,沈小姐今次初来东宫,我不该当着小姐的面说及此事,还望小姐勿怪,原谅我的粗俗。”沈渺闻言,只是朝他一点头,没有说话。佘庆年察觉到,也自知失言,便不再多说什么。几人又走了一会儿,到了太子和太子妃所在的暖阁。佘庆年没进去,在门口同沈渝和沈渺道别。
沈渝不可能答应赵卿颜。
她问赵卿颜:“为什么找我?”
这种很私密的事情,直接找去柳府是最直接的,赵卿颜可以用同一套说辞打动柳连玉,或者孟氏。
但赵卿颜好像有苦衷,只说:“这件事我想保密,只能来找世子。”
沈渝爱莫能助,她摇摇头:“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赵卿颜走时很失望,一直在强调:“若世子改变主意了,可随时派人通知我。”
沈渝不好说什么,沉默地目送她离开。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通,赵卿颜到底为了什么?
沈渝严肃的同在正厅伺候的人说:“今日之事,一个字都不准往外传!我若听到任何风言风语,别怪我做事不留情面。”
侍奉的人都是沈府的老人和家生子,沈渝一番敲打,她们知道该怎么做。
沈渝叹了一口气,赵卿颜倒是不管不顾地走了,她还得替她善后。
回霖园的路上,丹青忍不住说:“赵小姐这样不顾世俗过来找世子您合作,居然是为了柳公子!”
柳公子同世子关系匪浅,赵卿颜路子没走错,就是太突然了,而且她居然要的是玉佩!
那可是公子们的贴身物件儿......
丹青嗅到某种八卦气息,脸微微红了,“赵小姐该不会爱慕柳公子吧!”
沈渝被她八卦的头疼,赶紧斥责:“别胡说,这种话传出去,会毁了赵小姐清誉。”
不管赵卿颜为了什么,女孩子的私事,不是她们可以拿来背后议论的。
丹青知错,乖乖闭嘴不说了。
碧染问了一句:“需要将今日之事告知柳公子吗?”
沈渝想了想,“不行,赵卿颜既然想保密,就是不想让柳兄知道,我们不好多说什么。”
......
第二日一早,沈渝和沈渺坐上了去东宫的马车。
沈渺还是白纱蒙面,虽看不到容颜,但气质出尘,从外表看上去落落大方,很有世家风采。
沈渝叮嘱她:“进了东宫后谨慎点,那里四周都是眼线。”
沈渺点头,声音很柔顺:“是。”
关于沈渺这个“胞妹”,沈渝还是很放心的。
沈渺是穆氏照着沈渝的身线寻来的,千挑万选才得这么一个,母亲悉心栽培她,沈渺对国公府绝对的忠心。
车驾走到东宫,沈渝先下了车,而后转身接沈渺。
东宫太监总管陈芃安亲自在门口候着,见二人来了,喜笑颜开上前说道:“见过沈世子、沈小姐。奴才方才远远望着还不敢上前,小姐这周身气度,怕是许多养在玉京的小姐都比不上呢!”
玉京内,偶尔会有流言蜚语,说沈渺自小长在江南,会是个小家子气,与京中贵族绝不匹配。
陈芃安深谙这一点,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特地将此事拿出来说。
沈渝目光落在陈芃安脸上,他笑的很亲切自然,不愧是太监总管,很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沈渝暗暗在想,太子很重视这次见面,居然派了陈芃安来。以往东宫伴读时,她基本不曾见过这位太监总管。
毕竟陈芃安总领东宫太监处,不会轻易出来伺候。
沈渝介绍他:“这位是陈公公,东宫上下皆由他打理,很得太子殿下器重。”
她一番话虽然说的是事实,但一下子拔高了陈芃安,他忙笑起来,“世子取笑老奴了!”
沈渺听完哥哥介绍,轻轻一笑,声音听上去甜美清新:“多谢公公夸赞,小女子不敢当。”
陈芃安倒是很识趣,没问沈渺为什么戴了面纱,想必应当知道,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二位快请进!殿下和娘娘知道世子和小姐要来,已吩咐殿里准备了热茶水,正好暖暖身!”
沈渝便说:“辛苦公公了。”
陈芃安在前面带路,沈渝和沈渺跟在后面,在走廊拐角处碰见了佘庆年。
佘庆年很自然地跟了上来,同沈渝道歉:“世子,实在是怪我识人不清,倒是没想到送去的人给世子添麻烦了,还望世子莫怪。”
沈渝听懂了,他说的是红绡等人的事。
他既然主动提及,想必已然清楚来龙去脉,太子也应当知晓了此事。
既如此,应当明白,沈渝的处理方式已是给东宫留了面子。
沈渝微微笑道:“哪里,也怪我前些日子病了疏于管教,下面的人也拿捏不好分寸,才叫姑娘们做了错事。”
她将责任揽了一部分在自己身上,说是自己没处理好,是在给太子台阶下。
佘庆年是个聪明人,沈渝不必说太多,他已懂得弦外之音,也跟着笑道:“好在有两个懂事的,希望她们可以好好侍奉世子,别再辜负世子一番苦心了。”
沈渝便点头道:“欢儿和云栀是不错的,我很喜欢。”
佘庆年没想到沈渝这么直接,眉眼彻底放开:“能得世子青睐,那是她们的荣幸。”
说罢,他像是才注意到沈渝身后跟着沈渺,态度一变,赶紧告罪。
“瞧我也是糊涂,沈小姐今次初来东宫,我不该当着小姐的面说及此事,还望小姐勿怪,原谅我的粗俗。”
沈渺闻言,只是朝他一点头,没有说话。
佘庆年察觉到,也自知失言,便不再多说什么。
几人又走了一会儿,到了太子和太子妃所在的暖阁。
佘庆年没进去,在门口同沈渝和沈渺道别。
沈渝余光看他背影离去。此人目的很明确,是来试探沈渝态度的。
沈渝一不恼怒,二留了人,佘庆年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会再继续送人去国公府了。
进了暖阁,陈芃安先说道:“殿下,娘娘,沈世子和沈小姐到了。”
二人进东宫那刻起,陈芃安就安排人通知了太子,因此太子早有准备。
沈渝向前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沈渝跟着哥哥行了一个女礼。
太子从容道:“沈卿快起,沈小姐也无须多礼,今日你二位是孤的座上宾。给沈卿和沈小姐赐座。”
二人坐定后太子身旁的太子妃“咦”了一声,略微疑惑道:“沈小姐为何戴了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