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沈渝快被他吓出心疾,“我找人给您回话行吗?”谢亭殊翻身欲走:“也可,你婢女半炷香之后自然会醒。”说罢,身影消失在黑夜里。沈渝见他走了,浑身卸力,身子一软坐在地上。窗户没关,吹进来的寒风冰冷刺骨,沈渝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立刻要被冻透。她打起精神,爬起来费力关了窗户,脑子才渐渐清醒过来。今日的事太过凶险,谢亭殊进国公府这么久,竟无一人发觉异常,她没怀疑是自家布防差,而是觉得,这人武功实在厉害。
先前她房间一直熏的都是竹香,只是今日王嬷嬷送了新的来,碧染就给点上了。谢亭殊想必注意到了这一点。
她头都要炸了,总不能真叫他去找母亲,商量着说:“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查一下行吗?”
谢亭殊冷唇道:“多久?”
沈渝试探:“一个月?”
谢亭殊脸色更沉。
沈渝瞧出来不对,改口:“年前行了吧?”
距离年前,也就只有十几天的时间了,他不至于这个耐心都没有。
谁知谢亭殊冷冷道:“世子没什么诚意。”
沈渝怕他真去,“十天!”
她怕谢亭殊还要说什么,赶紧补充:“年前很忙,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得容我缓缓!”
得让她想想办法,怎么骗过眼前这个人,他很难对付,而她的秘密更不可能让他知晓。
借着微薄的月光,谢亭殊看见沈渝肩膀微颤,额头上更是因为害怕而沁出薄汗。他关外领兵多年,竟不曾想京中的公子哥们都长成这副德行,胆小如鼠,贪功好色。
谢亭殊又生出一些遗憾和愤怒出来,先国公和其世子为国而死,唯一的儿子竟这样不成器,活脱脱养成了个废物。
他忽然失去继续说话的兴趣。
“十天后,我再来找你。”
“别!”沈渝快被他吓出心疾,“我找人给您回话行吗?”
谢亭殊翻身欲走:“也可,你婢女半炷香之后自然会醒。”
说罢,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沈渝见他走了,浑身卸力,身子一软坐在地上。
窗户没关,吹进来的寒风冰冷刺骨,沈渝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立刻要被冻透。
她打起精神,爬起来费力关了窗户,脑子才渐渐清醒过来。
今日的事太过凶险,谢亭殊进国公府这么久,竟无一人发觉异常,她没怀疑是自家布防差,而是觉得,这人武功实在厉害。
不愧是领兵的人,身手非同凡响。
她又坐了一会儿,才感觉力气慢慢恢复。丹青从外面回来,进房间被吓了一跳,屋内一盏灯都未点,香灰洒了一地,转头一看,地上还有个人躺着一动不动的。
“碧染!世子!她怎么躺地上?”
她赶紧去扶,碧染先一步已悠悠转醒,她也是懵的,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沈渝今日情绪大起大伏实在累了,她懒得过多解释只想赶紧休息。
谢亭殊应当不会去而复返了。
而她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谢亭殊从国公府出来,夜露深重,他衣服上挂着白霜已冷凝成冰。
长祁上前将方才的消息呈给他,“爷,挽玉楼的莲衣姑娘,悄悄来了一趟国公府。”
挽玉楼先前在赈灾钦差一事上,算计过谢亭殊一回,因此长祁一直派人盯着,已知道这是国公府的势力。
谢亭殊想起往事,眸色微深,心中烦躁更甚,“必是为了今日太子之事。”
长祁将手中备着的大氅给谢亭殊披上,“程公子不日也要回京,或许我们可以乘着国公府的风,给太子一点颜色看看。”
谢亭殊脚步一顿,斜眼看向长祁,“怎么,你跟沈渝有交情?”
长祁懵了,“啊?没有啊......”
谢亭殊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邪笑,“那你掺和他的事?”
长祁生生打了一个寒颤,解释说:“爷,冤枉啊!我这不也是想着咱们大业!我心里只有爷,跟那沈世子可没任何关系啊!”
谢亭殊收起笑容,面无表情道:“他是个有能耐的,你传令下去,咱们的人,谁也不准出手。”
长祁心还在突突跳,赶紧领命道:“是!”
他心中纳闷,这沈世子是怎么得罪自家爷了,爷进去的时候心情还算不错,怎么出来就雷霆之怒了?
爷的心思难猜,谁也得罪不起。他暗暗道,这沈世子怕是有苦头吃了。
......
第二日沈渝早早起来,又将昨日莲衣送来的情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王嬷嬷在门外悄声问丹青,“世子可起了?”
丹青便说:“世子今日起得早,已吩咐厨房传膳了”
王嬷嬷正将穆氏的女红交给丹青,“这是夫人特给世子裁做的,已浆洗过了,你们小心收起来。”
丹青回道:“是。”将王嬷嬷手中的衣物接过来。
沈渝早已穿戴整齐,打开房门还有些诧异:“嬷嬷怎么来这么早?”
王嬷嬷瞧见沈渝,笑眯眯说道:“世子,夫人来请世子去慕菡阁用早膳呢。”
碧染端来一碗热茶,“辛苦嬷嬷亲自跑一趟,快喝杯热茶暖暖身。”
王嬷嬷见沈渝身边的人玲珑懂事,自然也开心,接过茶饮了一口:“倒不辛苦,早上起了些风,世子穿的单薄,要不要再添几件衣服?”
沈渝笑笑:“无妨。”
几人便朝着慕菡阁走去。沈渝心中有事时不太爱说话,眼神经常像是在放空。
路过晚亭,几个洒扫的小厮瞧着陌生,他们几人瞧见沈渝过来,停下手中的活计,弯腰道了声:“世子。”
沈渝扫了一眼,这几人之前未曾见过。
过了晚亭,她问王嬷嬷:“今日府里来了些新人?”
王嬷嬷瞧四下无人,简短地说:“也是外面塞得,夫人便说先做一些洒扫的活。”
她叫沈渝放心,“夫人对这些人自有安排。”
沈渝心中了然。国公府不能一直是铁桶一块,若谁都塞不进来人,在外人看来,会是一个威胁。
进了慕菡阁,沈渺也在。
穆氏招呼沈渝:“快来喝口热粥暖和暖和。”
沈渝坐下,端起勺子喝了几口,听见穆氏问:“小鱼,你昨晚没休息好?”
两件事纠缠在一起,沈渝没睡好,脸色微微苍白。
穆氏叹了一口气,“今日母亲早早叫你过来,也是为了此事。”
她说罢,递给王嬷嬷一个眼神,王嬷嬷立刻便将其他服侍的人遣了下去,并派人将四周看鼓起来。
穆氏这才又开口,“太子那边有个生意,之前我本想念着你是他伴读,便没有过多计较,如今他主意打到我们国公府上,我忍不了。”
沈渝昨晚让莲衣安排去做的也是生意,她担心重复了,有些疑惑。
却见穆氏浅浅一笑,“你且放心,与你的算计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