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清楚的是,薛执春也被他脸上戴着的这层面具给迷惑了。可这样好的小姑娘,怎么会去喜欢一个像他这样不堪的人?而他,又怎么配去奢望。他移开眼,语气只剩下淡漠:“我不想听了,睡吧。”薛执春攥住他的衣袖,“阿迟。”顾迟只是抽开衣袖,躺了下去,再不说话。薛执春重新坐在了他的身边,男人已经合上了眼,
薛执春直勾勾盯着他的眼,【不说话,就是不拒绝了?】
顾迟眸底微颤,亲眼瞧着娇嫩的唇瓣一点点贴近,但却没落在他意料中的脸颊边——
唇上的温软好像夹带着无数电流,一瞬间击中他的心脏,手心不可控制的抖了两下。
薛执春只是用唇贴在了顾迟的嘴上,眼睛还直勾勾盯着他。
男人的瞳仁紧缩了好几下,其中晦涩实在难明,纠缠着与往日的清冷自持大相径庭的欲色。
她好奇地将男人的反应都收入眼帘,唇上不自觉用力,磨蹭了两下。
顾迟眉心蹙在了一起,呼吸猛地加重。
她忽然感觉腰后覆盖上一只手掌,力道之大,让她心惊了须臾,分外鲁莽地将她压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的眼神带着幽黯无边的妄图,脸主动靠近过去,竟然主动咬住了薛执春的唇瓣。
此刻的男人丝毫不是所有人心中的温润如玉,像是一头狼,带着戾气和几分她琢磨不透的薄怒。
【不一样。】
【阿迟…好不一样。】
唇瓣上的血腥味晕开在两人的舌腔,屋子里的红烛烧到了末尾,将屋子照得昏暗橙红。
两人的神情各自不一。
前者主动,如今却变得慌张。
后者被动,此刻却占领侵占高地。
薛执春的肩膀抖了两下,其中怯意,全都落入男人的眼底。
腰后的手掌缓缓松开,泄了力,小姑娘直接往后跌坐,傻眼地盯着对方。
【阿迟怎么了?】
【他素来温和冷静,刚刚是生气了吗?】
“薛执春,你很了解我吗?”
顾迟冷不丁开口,嗓音沙哑得不行,眼神里竟然出现了一些她从未见过的轻蔑。
“你以为我如神祇般仁善温柔、不落凡尘?那都是假的,你喜欢的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我。”
薛执春愣了愣,不自觉攥紧了被褥,“阿迟……”
“你撩拨我,我可以隐忍,你说你喜欢我,我也可以当作没听见,可你一而再再而三侵占我的底线,那我现在也想问你一句。”
“既然知道了我的这些优点都是假象,你还喜欢我吗?”
男人绝色面容上生出几分执拗,直直盯着她,即便内心只剩下兵荒马乱,仍以一种高傲不凡的姿态,迫切地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小姑娘失神了片刻,顾迟死死盯着她,却还是只得到一阵沉默。
也是。
自从母后死了,他自小便不受人疼爱重视,面上光洁仁善如圣人,内里早就成了烂泥里的臭虫鼠蚁,肮脏恶臭。
他在顾元面前演,在沈贵妃面前演,在千千万万个人面前演。
他不敢面对薛执春直白热烈的喜欢,却又自私地希望她喜欢的是完完整整的他。
他用一次次的回避和隐忍、冷淡和坏脾气去试探薛执春,他坏透了顶。
内心却无比热切地希望,薛执春一次次坚定地不退缩。
这样他才能……
毫无保留地高举双手,也去将这一切奉还给她。
可是——
这一次薛执春没说话。
他不知道薛执春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唯一清楚的是,薛执春也被他脸上戴着的这层面具给迷惑了。
可这样好的小姑娘,怎么会去喜欢一个像他这样不堪的人?
而他,又怎么配去奢望。
他移开眼,语气只剩下淡漠:“我不想听了,睡吧。”
薛执春攥住他的衣袖,“阿迟。”
顾迟只是抽开衣袖,躺了下去,再不说话。
薛执春重新坐在了他的身边,男人已经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