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皇贵妃眼含笑意的瞧着皇帝,行礼谢恩。“多谢陛下。”闻祈此举无异于是助长了这淑皇贵妃在这宫中的威风,皇后娘娘自是难受的很,她虽是端着一副贤良的模样,可手中的玉盏却重重的放到了席面儿上。这动静可不小,太后皱紧了眉打发着身侧的紫珠去瞧好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侄女,随后便有些头疼的长叹了口气。淑皇贵妃回去落了座,周幼檀自是随着回到了席面儿前,婉嫔倒是凑到了她身侧轻声说着。“这齐答应当时可是害了你了,你就一点儿也不拦一下?就叫淑皇贵妃娘娘将人放了出来?”
闻祈也是瞧出来了, 这周幼檀哪儿是不知道,现下是装傻充愣的不想掺和进去,既然这淑皇贵妃的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 她的这个面子他不得不给。
“好, 朕答应你, 现在就叫人去将齐答应从蕊珠阁放出来, 如何?”
淑皇贵妃眼含笑意的瞧着皇帝,行礼谢恩。
“多谢陛下。”
闻祈此举无异于是助长了这淑皇贵妃在这宫中的威风,皇后娘娘自是难受的很, 她虽是端着一副贤良的模样, 可手中的玉盏却重重的放到了席面儿上。
这动静可不小,太后皱紧了眉打发着身侧的紫珠去瞧好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侄女,随后便有些头疼的长叹了口气。
淑皇贵妃回去落了座,周幼檀自是随着回到了席面儿前, 婉嫔倒是凑到了她身侧轻声说着。
“这齐答应当时可是害了你了,你就一点儿也不拦一下?就叫淑皇贵妃娘娘将人放了出来?”
她这话带着些许试探的意味, 周幼檀自是接着装傻充愣。
“皇贵妃娘娘威仪,妹妹不敢。”
“啧。”
……
酒过三巡,自这淑皇贵妃给齐答应求了个天大的恩典后, 别的妃嫔便也不敢敬陛下酒了, 便坐在那儿跟身侧的嫔妃说说小话。
周幼檀刚喝了一盏蔷薇露, 吃了一口荔枝腰子熬鸭压了压嘴中的酒气, 纸鸢便悄悄的跑入了殿内说道。
“娘娘, 后头都准备好了。”
她了然的点了头。
其实那婉嫔今日说的话倒是没错, 去年她给皇帝唱了一曲走马灯抓奸, 今年自也不能落下。
殿内的舞姬跳完了这支曲子便离了殿,换了些新人上来, 而在这其中还有一张生面孔。
这女子穿了一身儿黛青弾墨游鳞劲装落落大方,如墨般的长发被高高的梳成一个利落的马尾,几根稀碎的刘海落在额上本应俏皮却显得格外凌厉。
她手持长剑在一众纤纤细步的舞姬中格外的显眼,众嫔妃的目光皆被引了去,皇帝自然也瞧了过去。
利刃出鞘,只见那女子将手中的长剑一按,随手挽了个极其漂亮的剑花,剑尖犹如白蛇吐信,在春风中撕开一道裂缝,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
乐师合了曲,她踩着鼓点,时而轻盈如燕,挥剑而出,时而骤如闪电,随着手腕力度的加深,长剑挥舞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就只留下一道残影。
这一舞英姿飒爽凌冽如风,却又步步莲花瞧着风风韵韵,一看便是下了功夫用了心思的。
周幼檀瞧着众人或叹或妒的神色,她倒是满意得很,这柳贵人所舞远比她所预料的好上许多,也算是不枉费她这两个来月的心思了。
随着乐师落了手这一曲金戈铁马终了,柳贵人手中长剑入鞘。
“好!”
闻祈先是赞了一句,妃嫔们便也不得不跟着赞叹这一曲,赞叹着这人的剑舞之妙。
柳贵人走上前去跪拜请安。
“嫔妾雍华殿贵人柳氏,恭请陛下圣安。”
她这一声清清脆脆格外悦耳,周幼檀起初就发觉这柳贵人应有一副好嗓子,唱起曲子来自是曼妙动人,奈何这柳贵人没什么曲调,声音是好听,可这曲子也是真的难听。
闻祈倒是想不起这雍华殿的柳贵人,不过他倒是知这“柳氏”,如今镇守边疆的怀化将军便姓柳,只是他后宫可不止一位姓柳的嫔妃,他便问了一句。
“你可有哥哥?”
“家兄便是怀化将军。”
众人一听这柳贵人的来路,争宠的心便也凉了半截,自温肃贵妃殁了,这前朝后宫谁人不知是那怀化将军接手了应国公的职务,如今是陛下的左膀右臂。
而这柳贵人今日在玉堂殿惊鸿一舞,这宫中往后怕是又要多一位宠妃了。
正如众人所料,这闻祈似是很喜欢这柳贵人,当即便晋了她的位份。
“贵人柳氏晋为嫔位,赐号昭,朕记得这雍华殿无主位,那你便搬进去吧。”
“谢陛下隆恩。”
柳贵人...昭嫔谢了恩,闻祈瞧着她在这玉堂殿中并无席面,便叫景林搬了一张椅子,叫人坐在了自己的身侧。
就连皇后娘娘都从未坐在过皇帝身侧,而那昭嫔如今却堂而皇之的坐在那儿。
皇后自是嫉妒的发疯,就连这淑皇贵妃也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
次日周幼檀起身时便听闻昨夜皇后娘娘抱病,卖了个顺水人情叫昭嫔侍了寝。
她妆扮好来到这长乐宫请安时,便听那妙常在有些愤愤的说道。
“娘娘当真是好脾性,竟佯装身上难受,把皇上推给了那昭嫔。”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周幼檀就是这时入了内,她福身一礼请了安。
皇后是装作有病,却不是真生了病,可她今日这脸色倒似是那病入膏肓的病人一般,纵使是上了嫣红的唇脂,瞧起来也没半分气色,反倒是渗人得很。
“免礼,坐吧。”
“是。”
周幼檀便走到了那玫瑰椅前落了座,今儿外头冷了些,晨起起身时就困了些,她此时便抱着怀中的汤婆子打了个哈欠。
妙常在瞧见了便问道。
“姐姐可是因着那昭嫔得了召幸,昨夜也失了眠?”
自这淑皇贵妃回了宫,这妙常在便不怎么得宠了,仔细算下来怕是还及不上婉嫔。
起初这妙常在还使劲浑身解数的争宠,想叫皇帝多瞧自己一分,可无论如何这闻祈都不召幸她,她如今便像是泄了气一般,没了那仙姿玉骨的模样,倒是牙尖嘴利了起来。
周幼檀睨了她一眼,调侃的笑道。
“本宫听闻自妙常在不得圣宠后便日日难以安寝,但本宫瞧着这妙常在精神的很,今儿讽刺这个,明儿嘲讽那个,没规没矩聒噪的厉害...这倒是叫本宫想起了那噪雀,一到春日里就鬼哭狼嚎的求偶吵个不停,可如今还没入春,这妙常在怎么就按耐不住了?”
她这话说的格外讽刺,来的早些的妃嫔便也捂着帕子笑了起来。
妙常在倒是不知这噪雀是何物,但她也能听出这颖嫔是什么意思,她当即红透一整张脸站起身来磕磕巴巴的说道。
“颖嫔娘娘你竟敢...你竟敢...”
可她又说不出什么来,怕别人治她一个冒犯高位嫔妃的罪名,只能愤愤然的落了座。
而在她们言语间,昨儿侍了寝的昭嫔便也来了,她那一身黛青色的劲装换成了今日的华服,不过她这衣裳花色清淡,发髻上也没簪着什么华贵无比的发饰,不似别的妃嫔那般的珠围翠绕,她却是潇洒自若,一瞧便是武将家的女儿。
她走入长乐宫跪拜在地席上给皇后娘娘行礼问安。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赐座吧。”
双锦引着昭嫔坐在了周幼檀的身侧,她浅笑着见了个礼,周幼檀自是回了个礼。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那淑皇贵妃才姗姗来迟,她今儿倒不是自己个儿来的,她的身后跟着被关了半年多的齐答应。
往日里的宜嫔娘娘虽非盛宠,却也有些恩宠,一向也不缺些什么,更不曾落魄。
而今日的齐答应,身上穿着稍有些不合身的衣裳,发髻上的簪子也是一看便知的贱货,没了往日里的雍容之态。
“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淑皇贵妃的位份太高,见着皇后也不必行大礼,她福了福身便落了座,而那齐答应却跪拜在地席上行了大礼。
“免礼,都坐吧。”
众人皆落了座,便在这长乐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小话,等时辰差不多了,皇后娘娘便也放了人。
主位娘娘是有轿子可坐的,周幼檀离了长乐宫便上了暖轿回了杨安殿,她下了轿先去瞧了瞧妙安。
她今晨走时这妙安醒过一会儿,被嬷嬷抱着喂了奶,现下又睡着。
妙安乖得很,平日里很少哭闹,都是乖乖的,周幼檀也格外喜欢这个孩子,她怕披风上的凉气侵了妙安,便叫纸鸢解了下来后坐到了摇篮旁瞧着里面的孩子。
妙安的嬷嬷便也上来回禀道。
“公主自早上吃了一次奶后便一直安睡着。”
“劳嬷嬷费心照顾着了。”
“是。”
周幼檀在这西偏殿坐了一会儿,待到主殿的早膳摆到了桌上,她便回去用了膳,待她这一顿膳食用完刚想着靠在那软榻上翻翻诗书时,外头的太监便跑了进来通报道。
“娘娘,昭嫔娘娘来了。”
她不意外,将手中的诗书一合便叫这人入了内。
昭嫔入内,她们二人本该行平礼,但周幼檀没动,也叫那想要见礼的昭嫔赶紧打住,纸鸢搬了一张椅子来,她也便落了座。
“你来的也太急了些,可用了早膳?”
“多谢姐姐挂心,雍华殿离这杨安殿近的很,时宜是用了早膳来的。”
昭嫔说着她身侧的宫女儿便提了个不小的匣子放到了周幼檀身前的小桌上。
“姐姐的含章殿毁的彻底,时宜想着当时嫂嫂送来的那一副翡翠头面怕也是毁了,便叫人又备下了一件点翠的头面来赠与姐姐,还望姐姐不要嫌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