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贺霭冷声阻止道。“你要做什么?”周围人几人见状,都震惊地看着顾明月。百姓皆被拦在外面一层,但还是有几人不小心看见了这边的情况,远处一人道惊呼:“快看,那女子光天化日之下,是要做什么?”此话一出,不少人伸长了脖子往这边张望。顾明月无奈地抬头,看着他们的怪异神色,想来他们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行为。“我需要对他马上呼气,时间已来不及了。”顾明月着急道。贺霭蹙眉道:“暮山,你去。”
冬日的河水仿佛被寒冰封印一般,寒冷至极,刚一入水,那彻骨的寒意便如潮水般向顾明月袭来,令她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
她紧咬牙关,伸手拉住身边的人,使出全身力气奋力将其托起,朝岸边推送,岸上的人立刻前来协助。
顾明月将人托举上岸后,又转身游回湖中,继续搜寻其他落水者。
……
巡检司的人终于赶到, 领头的士兵见状,当机立断下达命令:“会凫水的人即刻下去救人!不会凫水的分成两队,一队负责疏散周围围观群众,务必腾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另一队留在岸边协助打捞落水人员,并速速派出几人前去寻大夫。”
此时,前方湖面上也有数艘船只齐齐划了过来。
原本混乱的施救队伍逐渐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
贺霭从码头重新回到观望台,环顾四周,却始终不见顾明月的身影。
“大人,巡检司派了一百名士兵前来,将疏散人群,救援落水人员,请大夫等差事都已吩咐下去。”暮山匆匆赶来禀报。
“嗯,云书他们呢?”贺霭沉声问道。
暮山摇头道:“属下也没见到他们。”
贺霭闻言眉头紧蹙,整颗心急急往下坠。站在原地左右环视,周围人头攒动,要找人实在困难。
千万不要是落水了。
暮山也惊愕了一瞬,反应过来便开始手忙脚乱地四处找人。
片刻后,暮山激动地大喊起来:“在那里!云书在那里!”
贺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云书正从拥挤的人群中奋力挤出来,朝着这边赶来。
还没等云书赶到跟前,暮山急急问道:“明月姑娘呢?”
云书一脸忧色道:“明月姑娘下水去救人了。”
贺霭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转身便朝着岸边快步走去,暮山见状,连忙紧紧跟在后面。
顾明月感觉最后一丝力气即将耗尽,艰难地游回到岸边。
当她趴在岸边缓了几口气,然后双肘撑地正准备起身的时候,自己却突然被一股力量提溜了起来。
此时的她只着中衣,湿透的衣衫紧贴着身躯,将整个身形轮廓都展露无遗。
云书快步将顾明月脱下的衣裳抱了过来。
“转过身去。”贺霭冷声呵道。
云书与暮山闻言立刻背对着他们。
顾明月反应了一瞬,这时才愣怔地抬头,低低地唤了声“大人”。
贺霭脸色铁青地看了她一眼,伸手从云书的手中夺过衣裳,动作利落地披在了她身上。
他怒视着眼前身形单薄,脸色发白的女子, 低声呵斥道:“你下去做什么!”
顾明月早已疲惫不堪,牙齿也冻得不停地发颤,现在还突然被人凶了,她既委屈又倔强地与贺霭四目相对。
贺霭内心狠狠地一跳,稍稍移开目光看着她凌乱的发丝。深吸了两口气,稍稍放缓了语气道:“你现在先回去。”
说完侧首准备吩咐云书将他送回去,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旁边传来的哭声打断了。
“哥哥,哥哥。”一个小女孩哭喊着。
顾明月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大约十五六岁模样的男子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她来不及多想,快步走过去蹲在那男子旁边,贺霭在后面紧跟了过来。
那男子此时已经丧失了意识,顾明月仔细观察男子的胸部,再将耳朵贴在其胸口上,情况很糟糕,男子既无呼吸也无心跳,需要立即进行心肺复苏与人工呼吸。
贺霭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以前见过她在大街上急救过一个小孩,想来她应有自己的办法。
他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并未多言。
云书与暮山皆睁大眼睛看着,但自家大人都未说话,自己也不敢多说。
顾明月按照以前学过的救急知识,先将男子以面朝上仰卧的姿势放置,检查口中是否有异物,并使用压额抬颌法打开呼吸道。
一切都没有问题后,顾明月捏住男子的鼻子,深吸一口气,刚凑近准备人工呼吸,
“等一下。”贺霭冷声阻止道。“你要做什么?”
周围人几人见状,都震惊地看着顾明月。
百姓皆被拦在外面一层,但还是有几人不小心看见了这边的情况,远处一人道惊呼:“快看,那女子光天化日之下,是要做什么?”
此话一出,不少人伸长了脖子往这边张望。
顾明月无奈地抬头,看着他们的怪异神色,想来他们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行为。
“我需要对他马上呼气,时间已来不及了。”顾明月着急道。
贺霭蹙眉道:“暮山,你去。”
“啊?”暮山迟疑了一瞬,还是听从大人吩咐,来到顾明月身边蹲下。
“你捏住他的鼻子,对他吹五口气。”顾明月毫不客气地吩咐他。
在暮山呼气的同时,顾明月又解开了男子的衣袍,介于大家对此的反应如此大,还是留了一件中衣未解开。
贺霭全程绷着脸,嘴唇紧抿地站在一旁看着。
待暮山五口气吹完,顾明月交叉双手,对其进行了三十次的胸外按压。
观察了五秒,毫无反应,又继续按照此方法,重复了好几次,就在顾明月觉得无望的时候,男子终于缓缓醒来,接下来便是一阵呛水后的咳嗽。
此时周围几人不禁上前一步,看着男子竟真的奇迹般的苏醒过来。
“醒过来了,醒过来了。”暮山激动道。
也不枉费他做出的牺牲了。
“哥哥,哥哥,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呜呜呜……”小女孩喜极而泣地跪在地上哭喊着。
顾明月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地,感觉连出声的力气没有了,最后还是弱弱道了一句:“要立刻将他湿衣裳换下来。”
顾明月说完便无力地向一侧歪倒过去。
在她以为即将要跌倒在地上的时候,却猝不及防地靠在了某人温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