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该怎么办？”梅菊哭得梨花带雨，攥着张嬷嬷的裙角，一个劲的摇晃。张嬷嬷恼羞成怒，本想一掌呼在梅菊脸上，可一想起将来还指望梅菊爬上姨娘的位置，转了念想，一脚踹在梅菊的肩上。梅菊被这股力道踹得跌坐在地，哭的更大声了。辛嬷嬷听到动静，赶来时，只见梅菊哭成一个泪人，蜷缩在地上。张嬷嬷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辛嬷嬷面上担忧，心里却止不住好奇，迎上去给张嬷嬷抚胸垂背，“老姐姐，怎么了这是？”
周北玚有条不紊地将香囊系在腰间的玉带上，面上不显，心里却压抑不住的兴奋，走起路来飘飘然，多少有点嘚瑟。
齐伯站在马车前，观他与平时阴沉沉的样子截然不同，替他感到高兴，笑着打趣道：“王爷今日心情不错。”
周北玚一只脚刚踩在马凳上，听着齐伯的话抿唇低头一笑，不经意瞥见齐伯腰间的香囊，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那香囊的做工与针脚，连同上面的花色都与他腰间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上有所出入。
他试探问道：“这香囊？”
齐伯顺着周北玚的视线向下望去，知他指的是自己腰间的橙色香囊，于是伸手拎起香囊上的络子笑着解释。
“这呀，这是王妃所赠，王妃最近跟着荀大夫学医，自己调配的，说是有驱寒的功效。”
周北玚闻言眉角直抽搐，“这东西……还有多少人有？”
齐伯凝神想了想，“多了，老奴也不记，王府的下人几乎人手一个。”
“……”
“哦，老奴想起……王妃给沫沫也编了一个。”
“沫沫是谁？”
“王妃养的猫，一天溜进王府，王妃见它可怜收养的。”
“……”
周北玚内心生出一股深深的挫败感，他以为是他独有，结果姜惜绾给每人都准备了一份，连流浪猫都有。
他该不会是王府最后一个收到香囊的吧？
齐伯见周北玚不说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担忧问道：“王爷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老奴传荀大夫……”
“不用了。”
周北玚声音低沉，拉过狐裘的两侧，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打不起半分精神，垂头丧气地进入车厢。
他前后情绪变化之大，令齐伯疑惑不已，但又不敢过多询问。
待周北玚落座，齐伯这才吩咐车夫出发赶路。
……
午时，门房婆子手持一份寿帖，来到静湘院。
“禀王妃，这是太守差人送来的，府上的老太太五日后大寿，请王妃过去。”
胖丫上前几步从婆子手里接过帖子，转递给姜惜绾。
姜惜绾打开大致看了一眼。
槐安太守钟离恒，姜惜绾曾听父亲提起过，之前在京中任职，因其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性子，得罪了不少京中权贵，后被派遣至距离京都遥远的边关槐安任职。
京都城里人人都说，槐安地处边关，不是太平之地。
可姜惜绾初来槐安时，这里给她的第一印象便是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
大街小巷上也很少能看见行乞的乞丐，真正做到了万民皆有家的盛世景象。
可见，钟离恒是位爱民如子的好官。
他与周北玚对于槐安百姓来说，比天高路远的皇帝还要值得尊敬。
姜惜绾还是挺想见见这位钟离大人。
少许，她合上寿贴，支走婆子，“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婆子躬身退了下去。
“胖丫，去把库房钥匙找来，我想亲自去看看有没有适合送给钟离老夫人的寿礼。”
“嗯，奴婢这就去办。”
……
梅菊一听姜惜绾要亲自前往库房，急得跟猴一样，坐立难安，在房内直打转。
张嬷嬷被她转的头晕，嫌弃的瞪了她一眼，“你个丫头片子急什么，如今王妃掌家，查库房是早晚的事。”
梅菊身子一颤，急出一头冷汗，快步来到张嬷嬷跟前扑通跪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娘，你可要救救女儿呀！”
“救你？”张嬷嬷一头雾水，可一联想到自家女儿的反常，立即变得慌乱起来，“你该不会……动了库房里的东西？”
梅菊害怕的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是……是……是大哥，大哥让我拿的……”
“什么？”张嬷嬷惊骇站起身。
“大哥说是借来周转一二，事后又不动声色的放回去，没人会发现的。”
“那东西呢？放回去了？”
梅菊颤颤巍巍摇头，“没……没有，都输光了。”
“我……”张嬷嬷气得怒目圆瞪，抬手就想给梅菊一巴掌。
梅菊吓得缩成一团，赶忙伸手挡住头。
张嬷嬷终归不舍，手在空中停tຊ留一会，又不忍的收了回去，“说！都拿了什么？”
“一些珠钗首饰。”
“还有呢？”
“还有……”梅菊畏畏缩缩，“还有……一些黄金。”
“一些是多少？”
“记不太清，分几次拿的，大约有……二百两。”
“二百两？”
张嬷嬷顿时如遭雷击，身形不稳的朝后倒去，重重跌坐在椅子上，面如土色，嘴里哆哆嗦嗦念叨。
“完了……全完了……”
这么大的亏空，把她卖了都补不齐。
“娘……娘，我该怎么办？”梅菊哭得梨花带雨，攥着张嬷嬷的裙角，一个劲的摇晃。
张嬷嬷恼羞成怒，本想一掌呼在梅菊脸上，可一想起将来还指望梅菊爬上姨娘的位置，转了念想，一脚踹在梅菊的肩上。
梅菊被这股力道踹得跌坐在地，哭的更大声了。
辛嬷嬷听到动静，赶来时，只见梅菊哭成一个泪人，蜷缩在地上。
张嬷嬷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辛嬷嬷面上担忧，心里却止不住好奇，迎上去给张嬷嬷抚胸垂背，“老姐姐，怎么了这是？”
“妹妹呀！”张嬷嬷带着哭腔，抓住辛嬷嬷的手，“你可得帮我出出主意，我养了两个不成气候的东西，竟敢胆大包天动了库房里的东西，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呀！”
辛嬷嬷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忙追问，“动了多少？”
“不算珠环首饰，单黄金便有二百两。”
“什么？”辛嬷嬷骇然的捂住张大的嘴巴。
“妹妹，妹妹……”张嬷嬷攥着辛嬷嬷的手紧了几分，语带哀求，“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我该如何是好？”
辛嬷嬷挣脱开张嬷嬷的手，讪讪道：“老姐姐，二百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这么大的亏空，就算是我，也没办法。”
话音微顿，又道：“你不如实话实说，从实招了吧！”
“不行。”张嬷嬷一口拒绝，后怕道，“那可是一百两黄金，我若实话实说，那两个不成气候的命就没了。”
“你再帮我想想其他办法？”
辛嬷嬷眼珠转动，“那只能变卖你名下的房产和地，能补多少是多少。”
张嬷嬷面色一僵，“那怎么行？你不是不知道，我家里那位是个挑不起大梁的，整日花天酒地，我若变卖了房产和地，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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